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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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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到來前,虞何和謝璋是高中同校同學,謝璋在他們學校既低調也高調,高調是因為謝璋的膚色,他的皮膚在男生中屬于非常好的那種,在日光下泛着釉質的光,眉眼如刀裁,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距離感,183的身形裹在毫無特色的校服裡,像深秋的夜風,像冬日的雪松,冷冽、幹淨,這樣的人在校園裡是男神一般的存在,自然是高調的。但實際上他為人并不高調,反而是出名的謙虛有禮,同校很多女生或因為長相,或因為氣質,等等諸多原因暗戀他。而虞何的好朋友——孟靈可就是其中之一。

孟靈可告白被拒後,茶飯不思,虞何想疏導一下她,就告訴她,謝璋的謙和是僞裝,骨子裡,他嘲笑每一個向他告白的人。但孟靈可對這些話嗤之以鼻。

末世到來前的最後三個月,虞何所在的市一中校長被調走,新來的校長是一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博士,相較于以前的校長,新校長更為開明,不再強制要求女學生把頭發剪成齊肩發,同時也調整了分班規則。

按照總成績排名,虞何本來是不會和孟靈可分到一個班級的,但因為虞何的語文成績非常優異,在高三一開始就被分配到了孟靈可所在的班級,而這也是謝璋所在的班級。

虞何五官裡就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最出挑,骨架雖小卻有着較為明顯的肌肉曲線,走路自帶三分飒爽英氣,頗有幾分俠氣,按照她媽媽的話說就是“我們家小魚兒(虞何的外号)擱在古代,說不定能成為俠女!”

虞何和孟靈可分到一個班後,倆人一起上下學,孟靈可表白被拒但還是對謝璋念念不忘,每天都要把“謝璋”兩個字念叨十幾遍,虞何試着開導她,“謝璋也許并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可能,我是說可能,他和普通的男生沒有區别,你現在的心态就像抽谷子一樣,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正說着,一轉頭就見謝璋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虞何趕緊閉嘴,也不知道那些話有沒有被謝璋聽到。

在末世到來前的最後兩個月,新聞上已經有關于未知病毒的傳言了,傳言剛出官方就立刻出來辟謠,解釋說并非未知病毒,而是已知病毒的變種,可控,讓民衆不要驚慌。

同班的男生十分不屑,“如果這病毒真有視頻裡說的那麼牛,那全世界都該在一周内毀滅,我們還能在學校裡上課嗎?而且,那些有錢有權的人肯定比我們這些普通人早得到消息,現在就該在建地堡,囤食物了,但是你們有看到什麼動靜,聽到什麼消息嗎?”說完他尋求認同似得看向了謝璋。

謝璋并沒有聽見他說的話,面對十來個忽然看過來的目光,他不明所以,那個男生又說了一遍剛剛的話,謝璋聽完搖了搖頭,聲音像寒潭碎玉,語氣卻十分溫和,“我不知道未知病毒,但是下一節課是老張的。”老張是出了名的嚴厲,每節課前5分鐘都要抽問,如果沒答對,輕則罰站,重則抄卷子,周圍的同學聽到他的話如醍醐灌頂,立刻回到座位翻書,虞何知道他是好意,卻也覺得他這人真是無聊至極。

當晚,虞何回到家,家裡不大的餐廳裡擺滿了食物和水,不用說也知道是爸爸媽媽的“傳統藝能”,有任何風吹草動,必定到超市裡采購生活必需品,虞何覺得,這一次這個什麼未知病毒能在網上迅速傳播,這些開超市的一定有推波助瀾,投了抖+。

在末世到來前的最後一個月,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網上的視頻越傳越真,已經開始傳播一些模糊畫質的喪屍視頻,很多人覺得這是AI視頻,或者是電影拍攝現場的偷拍畫面。虞何在教室裡,望着遠處灰蒙蒙的天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總覺得,這個世界正在悄然改變,隻是她還無法看清那變化的輪廓。

也是在這最後一個月,在新一輪的輪換中,謝璋和虞何成為了同桌,兩人挨得近,虞何有機會近距離觀察他的手,以前虞何就覺得謝璋的手很好看,指節分明,轉筆時指關節起伏如山巒,冷白皮膚下透出淡青色的血管脈絡,手背青筋像暗河在雪原下蜿蜒,翻書時指節屈伸,像冬枝在玻璃窗上投下的影,這樣一雙手握筆寫字時很美,即便是沾上塵土,也不破壞美感。

孟靈可見虞何和謝璋成了同桌,戀愛腦再次發作,每次課間休息10分鐘都要去找虞何,借口不外乎“我有道題不會”、“我給你帶了小零食”。虞何當然知道孟靈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會把那些所謂的給她的零食飲料小禮物,分享給謝璋,再說上一句“靈可給的”。

但謝璋并不接收這些“小恩惠”,虞何也能料到他不會收。

不久後孟靈可也察覺到了,漸漸停止了送零食的行為。

謝璋和虞何成為同桌的一個月後,謝璋忽然請了假,一整周都沒來上課,而這時候虞何才發現學校裡請假的人越來越多,校門口超市貨架上的東西越來越少,物價在短短一周内翻了4倍,當官方發布紅色安全警告的時候,貨币已經不能換取物資,一箱24袋的泡面等價物已經是一輛汽車。

這時候虞何看着家裡滿地滿櫃子的食物和水的時候,不得不感謝父母,心中既慶幸又恐懼。

這時候孟靈可發來消息,“虞何你還好嗎?喪屍病毒是真的,我爸媽說城市不能呆,很危險!你們也快點兒找個安全的地方。”

虞何看着信息,思考了很久,腦子裡一邊是新聞裡官方的建議讓大家待在家裡,一邊是以前看過的末世電影,糾結後,她跑到正在規劃每日食物安排的父母身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爸媽,你們說我們這個房子真遇上喪屍能頂得住嗎?現在的這個屋子,樓層不高,每個房間都有玻璃窗,感覺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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