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已經過去了五年,虞何仍然能記住當時的狼狽和羞恥,所以三年前再次遇見謝璋時,虞何在心底糾結了很久,要跟着謝璋走,然後繼續被讨厭被嫌棄嗎?謝璋為什麼救她收留她?他是不是還想繼續報複自己?
她始終是不信任謝璋的,即便是感性上她想要信任他,但理智告訴她,這不現實。
如今謝璋卻成了需要她去救的那個人,虞何緊握着手裡的胸針,想要看看謝璋是不是給她留了暗号,但一無所獲。
虞何一人往太陽花會的總部趕,為了能在規定的期限内返回,她幾乎是連夜趕路,不怎麼休息,在經過一個荒蕪的鎮子時,她實在是餓極了,隻得停下腳步尋找食物。
這鎮子不大,臨街的房屋全被人洗劫過,鎮子邊緣有農田,此時正值春夏交接之際,興許這些農田裡有成熟的農作物。
無人打理,農田雜草叢生,和荒野無異,興許是老天眷顧,竟讓虞何在雜草從裡發現了草莓,此時已經過了草莓的采摘季,很多果子爛在了地裡,又因為沒有人除蟲施肥,果子結的小,且許多蟲蛀,這種草莓放末世前,都是沒人要的,如今卻是彌足珍貴,虞何扯下一片大葉子,把腐敗的爛果包好,這裡面有種子,等所有的事情了解了,她要在自己的安全地種草莓。
地上的每一個果子她都會撿起看看,有能吃的部分絕不放過,費勁扒拉1小時,才勉強充饑。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虞何實在疲憊,好在現在隻過了兩天,時間充足,今晚不趕路,明日應當也能回到太陽花會總部。
隻是,到時候她該怎麼解釋自己逃跑這件事呢?而且等她回到總部,異能檢測也應該有結果了,自己不是異能者,會不會被太陽花會的人就地處決?
虞何又掏出那枚胸針,這胸針的造型就是太陽花會标志的模樣,按照這個胸針的制作水平,肯定不是末世後才有的東西,也就是說先有胸針後有太陽花會,虞何陷入沉思,謝璋和太陽花會的關系一定不淺,也許他就是太陽花會的創建者之一。
如果他真的是太陽花會的創建者,自己又該不該救他?平心而論,虞何每一次見到謝璋,内心都會有一絲絲的悸動,即便是謝璋認定她不是真的喜歡他,她也絕不認下這一份否定。但這份悸動有多少,她卻不能夠确定。
還沒等虞何想清楚這件事,生存危機又擺在了她的面前。
當夜,虞何在鎮子裡找了一處緊挨着大樹的空房休息,這房間頂部有一個碗大的破洞,可以直接看到天空,沒了人類的燈光,夜晚星輝璀璨。本是一片寂靜,房間外的街道上卻忽然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十分密集,而且有明顯的摩擦聲,虞何确信這是喪屍犬的聲音,她立刻警醒。退至牆角,在靜默中慢慢拔出苗刀,擔心金屬刀鋒反光,虞何給苗刀披上了一層破布。
她沒有主動出擊,而是在等待喪屍犬離開,在喪屍犬的腳步聲中,忽然傳出人聲,“救命啊!救命啊!”聽聲音,是個男人。
男聲在破敗的牆壁與茂密的綠植間回響,虞何在靜等男人以及追趕男人的喪屍犬離開,可男聲實在凄厲,不絕于耳的“救命”一直在她的耳邊回響。
虞何蹲下身子挪到窗邊,往外看去,追趕男人的喪屍并不多,也就兩隻,虞何閉上眼睛,心裡默念五秒鐘,如果在五秒内,男人還沒有被喪屍犬追趕上,并且喪屍犬的數量沒有增加,她就去救他。
窗外的人求生意志非常強烈,堅持到了虞何出手。
窗邊就是一顆蒼天大樹,虞何跳上枝幹,手中苗刀如一抹銀光,在月色籠罩下如身披白紗,她對逃命的男人喊道:“到我這邊來!”男人在驚慌中擡頭,又驚又喜地看向虞何,“别發呆,快躲到樹上!”男人這才手忙腳亂地爬上樹。
最前面的喪屍犬最先沖過來,腐爛的肌肉組織挂在骨架上,卻絲毫不影響它可怕的速度。它沒有吠叫——這些怪物無法發聲——但那雙渾濁的黃色眼睛鎖定了虞何的位置。第二隻緊随其後,缺了半邊臉的頭顱上,裸露的牙齒滴着腐臭的黏液。
虞何沒有猶豫的時間。她憑借繁茂的樹枝,一邊躲避喪屍犬一邊進攻。"去死吧!"她咬牙喊道,苗刀刺入喪屍犬腐爛的脖頸,黑紅色的膿血流出,在樹枝間拉起血絲。但喪屍犬并沒有因為這一擊而退縮,反而順着長矛的力量向前猛沖,幾乎要撲到她身上。
“注意身後!”男人大喊到,虞何回頭一看,另一隻喪屍犬也爬上樹,正要撲過來。
“你也幫幫忙,别看着!”虞何一腳踢開面前的喪屍犬,又輾轉跳到另一側的樹枝上。
男人手中沒有武器,左顧右盼,竟然抄起一根樹枝當武器,虞何被他的行為蠢到了,翻着白眼把刀鞘丢給他,“用這個,幫我擋一下。”
有了男人的掩護,虞何可以先對付一隻喪屍犬,在喪屍犬猛撲過來時,虞何對準喪屍犬的嘴向前猛刺。刀尖穿透腐爛的皮肉,從喪屍犬的後腦穿出。黑血順着刀鋒淅淅瀝瀝的流出,那具屍體終于癱軟下來,虞何快速拔出苗刀,腐爛的軀殼掉在了地上。
另一邊男人僅用刀鞘,隻能阻擋喪屍犬的進攻,卻不能殺死喪屍犬,虞何看過來時,男人已經被喪屍犬逼到了邊緣,再走一步就要摔下去。
虞何趁着喪屍犬沒有攻擊她,從背後猛刺,刀貫穿了喪屍犬的身體,但沒有傷及頭顱,喪屍犬一邊掙紮一邊呲牙咧嘴地撲來,虞何從男人手中拿回刀鞘,用刀鞘遏制住喪屍犬,苗刀快出快進,将喪屍犬的頭釘在了樹幹上。
解決完危機,男人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介紹自己以及道謝。虞何也得知他叫梁岩,救他也不是為了一句謝謝,“這裡不能再待下去,剛剛的動靜太大,可能會吸引别的喪屍過來。”
虞何輕輕一躍,跳下樹,苗刀被喪屍犬的血弄髒了,她随手扯下樹葉,将污血清理後,收刀入鞘,“你别跟着我,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見梁岩一直跟在身後,虞何想要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