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遠語氣平緩,略帶了幾分歉意道,“小聞是你的助理,本不該告訴我這些,隻是他擔心你那邊出現什麼問題,特意提醒了我。”
小聞本名聞項城,是邢遠為他找的資産代理人,平時主要負責打理他名下的産業以及現金。
他之前處理這部分資産,也都是通過聞項城。隻是他不想邢遠知道這件事,叮囑了對方不要告訴他。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資金突然發生變化,聞項城擔心他這邊有什麼問題,特意提醒了邢遠。
姜白從沒有不讓聞項城隐瞞過自己的資産變動,自然不會在意這個,畢竟他名下的那些東西,大部分都來自于邢遠。
他不認為這是自己的東西,隻是邢遠堅持,隻能暫時收下。也是多虧了邢遠當初這一舉動,讓他在喪屍位面擁有了充足的啟動資金。
他暫時沒打算将超市的事告訴邢遠,邢遠面對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不希望對方為此多添煩惱。
姜白思考片刻,道,“你明天有空嗎?我想跟你見一面,有點東西想要給你。”
他需要的積分已經相差不遠,這次回來,是特意為邢遠準備了一管體質增強藥劑。
邢遠自從發生那起車禍後,不僅雙腿受傷,每逢陰雨天,身上總是會出現疼痛等一部分後遺症。
他現在不能立刻幫他将雙腿治好,卻可以減輕他身上病痛。
邢遠立刻答應下來,“那你等我安排,可以嗎?”
姜白,“嗯。”
兩人沒有多說,簡單做了約定,挂斷了電話。
邢遠處境特殊,如非必要,他們很少聯系。
兩人同在一個孤兒院長大,高中時,邢遠的家人卻突然找過來,說要接他回去。
原來邢遠是邢家老大的兒子,邢家老大出了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經過多番查找,才找到了邢遠這個婚外子。
也就是所謂的私生子。
邢遠不想回去,然而對方手段強勢,很快幫他轉了學。兩人沒有因此失去聯系,一直關系很好。
直到姜白因為邢家的内部鬥争受到波及,邢遠擔心他出事,假意斷開了聯絡。
邢遠勢單力薄,開始兩人幾乎沒有聯系。直到他處境有了變化,姜白時不時會收到邢遠送來的錢和東西。
知道對方是擔心他的生活,他沒有拒絕。他們自小相依為命,計較這些反而傷感情。
後來邢遠不知怎麼發生了車禍,姜白幫不上忙,能做的隻有暫時幫對方保管名下的那些私人财産。
他很想讓邢遠不再管邢家的事,然而隻要邢遠在邢家一天,就掙脫不開這個泥潭。
現在他擁有了系統,或許,不是不可以實現。
姜白隻給自己留了一天的時間收集物資,他擔心考慮不周,幹脆去了最全面的各類商店,不管是不是必須,每樣商品買上一種。
店内的店員看不懂他的操作,但這些東西加起來也是一大筆金額,服務得很是周到。
姜白讓對方加急在今天内将東西送到超市倉庫,結束采購後,前往另一家商鋪。
衣物他選擇的物美價廉的款式,有舒适型和耐用型兩種。一種适合在基地内穿着,另一種則便于外出殺喪屍。
他還特意去戶外專營店買了所有物品,以及幾套專業的作戰服和迷彩服,多備幾樣可供選擇。
這麼轉了幾個小時,他在約定的送貨時間回到超市,将物品放入倉庫。
如今他的倉庫已經空了,超市貨架主要靠自動補貨功能,正好可以放下這些東西。
晚上姜白收到了來自邢遠的短信,上面寫了見面的時間地點。
在一棟别墅内,會有專門的人帶他進去。
簡單處理好身邊的事宜,姜白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别墅門口。
他手上有門鎖密碼,直接輸入。
大門從外打開,門口輪椅上坐着一個人。
男人輪廓鮮明,眉目深刻,眉梢萦繞着些微的郁氣。挺鼻薄唇,不笑時有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漠。
然而在姜白出現的前一刻,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瞬間柔和,唇角勾起淺淡的笑意,“小白,你來了。”
“阿遠。”姜白走上前去,推着輪椅往裡面走。
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對于姜白而言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那種時間感尤甚。
客廳茶幾上擺放着姜白愛吃的零食和飲料,他把輪椅推過去挺好,在邢遠身邊坐下。
邢遠将東西推到他面前,“時間有點晚了,吃點東西。”
姜白沒拒絕,拿着慢慢吃起來,又喝了口飲料,如同往常一般開口,“最近怎麼樣?”
看到邢遠的人都會以為他是那種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從不在外人面前坦露真實情緒的深不可測。
然而不是的。
邢遠從來不在姜白面前隐瞞自己的情緒,會跟他說遇上的麻煩,過程的曲折,心中的煩惱與難處。
他不是表現出的無所無能,也會有脆弱無助的時刻。
邢遠神色不變,垂眸說了一些最近遇上的麻煩。
如果說除了邢家人還有誰對邢家的事最了解,非姜白莫屬。
邢遠從不隐瞞邢家的任何事,包括商業上的機密以及那些亂七八糟的私生活。後者他不會說得深入,以免髒了姜白的耳朵。
他的小白應該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人。
于此相比,姜白反而是那個容易什麼都想要自己承擔的人,邢遠努力了那麼久,才讓他能在他的面前毫無顧慮地敞開心扉。
話落,邢遠擡眸,“小白呢,最近有沒有遇上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