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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隻身遠赴用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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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蕭硯弑君的消息就傳遍了大江南北。聽聞昏君已死的百姓剛雀躍起來,便又被四方興起的群雄潑了盆冷水。

江南何淵借祖上基業稱霸一方,蕭硯以長安為心,占據西北之勢。而中原一片紛亂,戰火紅得紮眼。

與此相比,細雨初霁的江南便顯得安甯許多。

清風拂過江面,蕩起千層漣漪。鮮草夾着泥土的清香撲面而來,微微潮濕又和着幾分涼爽。

楊筱提槍立在江畔,望着那日光透過雲霧遍撒大地,蒸騰而起的霧氣将陽光消融成一片霧蒙蒙的柔光。她惬意地伸了個長長懶腰,又放松地舒了口氣。

她擡眼望着青山綠水籠罩在迷蒙的日光之下,宛若丹青水墨構成的長卷一般。“哎……”楊筱輕歎一聲,貪戀地看着滿江波光粼粼,“曈汐,你說,北上之後,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如此景緻了?”

一聲輕笑從她耳後傳來,隻見一少女身着素裳,眉目含笑,款步向她走來。

“怎會見不到呢?”,少女輕啟丹唇,齒尖輕咬着字句,聲聲吳侬軟語如薄紗般落在楊筱心上,安撫着她心間萦繞的愁緒,“隻要心中有山水,哪裡都是真江南,又何必挂懷身處何方?”

漂泊十餘年,楊筱幾乎從未在什麼地方久待過。

除去幼年和師父隐居的年歲,便是今時在揚州待的這三年,其餘時刻,便是居無定所,随風而動。

但每一裡路程,都是向着心中之長安,奔赴而去。

“你說得對。”楊筱回頭輕輕一笑,跟着岑珣向身後小桌走去。

岑珣側目笑望着楊筱,“這可不像你啊,绫玉。”

“嗯?”楊筱轉眸回望着她,笑道:“如何不像?”

“如今北上,可不會輕易回來了。離你心中長安越來越近,離你大展宏圖之地越來越近,又怎的一腔愁緒,反貪戀起江南來了?”

“良駒難覓,知音難求。”楊筱輕歎一聲,坐在桌旁,提壺滿上一杯酒,推到岑珣面前,“誰知這一别,什麼時候方能再見啊。”

岑珣接過酒杯,颔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她擡眼看着楊筱手邊的茶盞,“怎得,今日與我作别,也不喝酒嗎?”

“我哪會啊,”楊筱笑歎一聲,“你知道的。”

岑珣提杯往楊筱茶盞上輕輕一磕,笑道:“哪有大将軍不會飲酒的?”

“你就别調侃我了,”楊筱苦笑着搖搖頭,“我不過是有些拳腳功夫罷了,哪談得上什麼将軍。”

岑珣抿唇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早晚的事。”她将酒杯撂下,認真地望着楊筱,“你志在天下,又飽閱天下兵書,有文采武藝傍身,如何做不得将軍?”

“明主難遇啊。”楊筱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本想憑一身武藝探到長安,替父兄去找那昏君要個說法,誰知哪蕭硯竟一夜之間弑君篡位,軟禁忠良,勒令其後輩。我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現今中原群雄諸強并起,山河四分五裂。”她歎了一口氣,擡眸望向岑珣,“此番北上終要何去何從,尚未可知啊。”

“北上總比待在此地好,”岑珣又倒了一杯酒,“别看現下風平浪靜,太守何淵毫無主見,随波逐流,也就是身旁忠良還在。像他這樣優柔寡斷,忠奸不分,倘若哪天奸佞橫行,這江南也算是徹底完了。”

楊筱點了點頭,“我打算去冀州碰碰運氣。”她擡眸望向岑珣,“聽聞開國名相之後鐘離桉新領了冀州牧,據傳此人心性純良,又求賢若渴。”她輕歎一聲,“也不知此人有沒有讨伐蕭硯之心。”

“鐘離昭先生的後人嗎?”岑珣颔首沉吟片刻,“倒也值得一試。更何況,此人身在冀州,你從此地乘船出發,豫州可是必經之地。”

“嗯?豫州?”楊筱放下茶盞,饒有興趣地望向岑珣,“有什麼講究嗎?”

岑珣支着頭輕輕笑着,爾後揚了揚下巴,點着立在一旁的長槍,“送你槍的那少年,不就是在豫州碰到的嗎?”

楊筱順着岑珣的目光望去,隻見被她插在江畔的長槍反出粼粼微光,映入她的眼簾。

塵封心底的往事一下子浮出水面,心髒也莫名跳得輕快。

“曈汐你啊,”楊筱無奈地笑着搖搖頭,“萍水之交罷了,況且又過去這麼多年,說實話,我怕是連他的樣子都記不起來了。”

岑珣望着她釋懷的神情,不由得輕輕一笑,“贈槍之誼能讓你感念五年之久,若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如此之人才。”

“那你同我一起北上吧,”楊筱笑着站起身來,“正如你方才所言,此地并非立業之處,你不如随我一同投奔鐘離桉……”

“我就知道你在這等我呢。”岑珣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子,“你有高遠之志,我有難脫之責。江南現今局勢不定,我父斡旋于官場之中,雖有師父相助,我又怎能放心的下?”

“罷了罷了,就知道說不動你。”楊筱擺了擺手,爾後自嘲一笑,“我也真是的,本就是為自己之志北上闖蕩,卻又在此拖着你悲春傷秋。”她笑着搖搖頭,鼻尖卻泛起一陣酸澀。

岑珣也跟着她站起身來,走向前去,輕輕拍着她的背,“等你在北方安定下來,江南安穩無事,我便北上找你。到那時,你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将軍了。”

楊筱擡手蹭了蹭眼角淚花,笑望着岑珣,“好,借你吉言。”

江邊楊柳飄搖而擺,随着霧蒙蒙的涼氣落在楊筱擡起的掌心中。她輕輕撚着柳條枝葉,又望着那柳枝随風撫過她掌心,依依離去。

就像長安那樣。

當年辭别師父,曆經萬難終行至并州,眼看着離長安越來越近,沒成想剛待沒多久,就被突如其來的戰亂攆往南去,跟着收容自己的戲院一路飄零零落到江南,這一留,便是三年。

“從北方來,到北方去,”岑珣擡眸望着那飄搖的柳條,“江南不過是你駐足之地罷了,江北的争鋒台,才是你真正的歸宿啊。”

楊筱颔首一笑,“可惜了,在江南生活三年,卻沒染上半點口音。”

岑珣笑着按上她的肩,“那又何妨?”

二人并肩立于江畔,窄袖戰袍與輕紗鶴氅的倒影如水中異色之荷般挺立着,又被漁船攪起的陣陣漣漪層層蕩開,化作兩條遊魚,在波中撲棱着。

漁夫撐着槁,一葉小舟從江心飄過,如蒼茫天際間随風一粟,不知飄向何方。

“長河闊兮,風波壯兮,”那漁夫引吭唱着,似是将自己與山水融于一體。

“魚影潛躍,無所依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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