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哥哥,這幾天,你隻能陪我玩。後日城裡舉辦燈會,我們兩個人去看看好嗎?”陳長禧滿眼期待。
“好。”
兩人又攜手一起,回到院子裡。
陳長舒坐在花圃旁的石凳上,看着花。
“哥哥,我們去做幾身衣裳,我的都壞了。”陳長禧看着陳長舒的側臉道。
“好。”陳長舒注意力又回到陳長禧身上。
兩人直奔城裡最大的裁縫鋪子——金玉閣。
看名字,自然也是隸屬天門宗的。
宜城裡,所有隸屬天門宗的店,在陳長禧露出令牌之後,都知道了他的模樣,掌櫃見他來了,很是恭敬、熱情。
“少主,可有喜歡的布匹,你看看這匹,是最新到貨的,是現下最時興的顔色和花紋……”
陳長舒看着那匹布,眼中滿是錯愕,溫柔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
陳長禧時刻關注陳長舒,打算哥哥多看那個幾眼就買下來。
“怎麼了,哥哥。”陳長禧抓住陳長舒輕微戰栗的手臂。
陳長舒這才回過神來“無事。”
“是不喜歡這個花紋嗎?拿下去。”一邊關切的問,一邊吩咐掌櫃拿遠點。
“别拿走,我隻是很久不見這樣的花紋了,我很喜歡,這是什麼花?”陳長舒止住掌櫃,撫着花紋聽不出什麼語氣,問道。
掌櫃在兩人身上轉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少主的朋友看着不像是喜歡的樣子。
“說吧,這是什麼花,哪來的?”久久得不到答案的陳長舒語氣變冷。
掌櫃擦擦頭上的冷汗“是宓花,是最近京城時興的花紋。是宓佛寺的鎮寺之寶,花露可治百病。”說完,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公子的神情。
如花一般眼裡的五官,不笑得時候,冰冷的,很是駭人。笑起來卻如春花綻開,很迷惑人。
陳長舒露出溫柔的笑“這樣,有機會,我也想去宓佛寺瞻仰這般神奇的花。”
掌櫃松了口氣,眼前這位公子,不再發難就行。
陳長舒又挑起布料來了,碰也沒碰之前說喜歡的那批布。
掌櫃慌忙撤下店裡所有有這花紋的布匹,再拍一個經驗老道的店員去應對陳長舒。
陳長舒挑中了幾十匹布,選定布料對應的衣服款式。
陳長禧一路陪着,收獲也不小,了解了哥哥的喜好。
陳長禧拉着陳長舒的袖子“哥哥,那個……我的衣服。”
陳長舒拿出了兩張蛇蛻。陳長舒的蛇蛻很大,一張就可以做幾套衣裳了。
陳長禧拿出煉器火,淬煉一番,交于掌櫃,選了和陳長舒一樣的款式。确定三日後來拿,二人轉身離開裁縫鋪。
掌櫃看着二人遠去别的背影,從庫房出來,吩咐這幾日讓繡娘們抓緊做,一定拿出最高水平,千萬不要再讓那個笑面虎——陳長舒再來了。
這世界上第一個近距離看透,并參透陳長舒的人,表示不想在和陳長舒相見了。
回金玉樓的路上,陳長禧問“哥哥,我們下一步去京都嗎?”
“你想去嗎?”陳長舒反問。
“哥哥想去哪,我去哪!”語氣熱切真誠。
“嗯,去京都,看看那宓佛寺。”陳長舒耷拉着眼皮,眼中一片陰翳。
“好。”陳長禧道。
……
夜晚,陳長舒躺在床上,眼中一片清明。看着頭頂的床帳,思緒回到過去。
慢慢的慢慢的墜入夢鄉。
這一夜,陳長舒都睡得不踏實,夢裡回到了過去,見到了那個他厭惡的人。
“姐姐!”夢裡的陳長舒喊到。
現實的陳長舒驚醒,心髒在胸腔“砰砰砰”得跳。
陳長舒要被震聾了。
“哥哥!”身旁的人在陳長舒驚醒的第一時間起身,從背後抱着陳長舒,順着陳長舒的背。
“沒事,沒事……”陳長禧溫聲哄道。
陳長舒自從修為突破元嬰,就很少做夢了,今天不過就是那麼一個花紋,竟讓他失了态。
陳長舒好像回到他還小的那段時間,那段愉快,結局卻并不美好的時間。
卸下僞裝。
陳長禧哄着陳長舒,慢慢的讓他躺下來,讓他平靜下來……
最後,陳長舒實在陳長禧的臂彎裡睡着的,以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手還緊緊攥着陳長禧的裡衣。
陳長禧眼裡滿是心疼,那個花紋到底和哥哥有什麼關系,竟讓一個化神期如此失态,這怕是哥哥的執念。
執念破,方可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