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姐倆當初啊，是縣裡有名的一家子。姐姐美貌無雙，溫柔善良，如同皎皎明月。弟弟也是粉雕玉琢的。每次出街都吸引了一衆目光。”

……

“……”

“姐姐真是心懷大義，可敬可歎。”陳長禧聽完很是感慨。

“是啊，當初她，也不和我說一聲，不然……”鐘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被眼皮很好的掩蓋下去，隻餘下落寞的神色。

“住持也不必太過憂心，相信不久後，你就可以與姐姐重逢。你們如今，正是天道仁慈留下一線機緣。”陳長禧輕聲安慰。

“對啊，我們如今也是很好，日日都能與她相見，相伴。”鐘曜歎了口氣，調整好心情。

“據說，你已經金丹修為了？”鐘曜問，點點頭，很是滿意“真是後生可畏。”

“晚輩不才。”陳長禧謙虛道。

“這裡沒這麼多規矩，你既是小佘認得弟弟，就叫我姐夫吧。”鐘曜道。

“好，姐……姐夫。”陳長禧有些别扭。

鐘曜聽後點點頭，露出一抹親切的笑，“我叫你弟弟吧。小佘慣是不願聽我這麼叫，如今有你，也算聊以慰藉了。”

忽的又想起什麼，道“你們之後可往南疆去，那裡或有你的機緣。”

“好。”陳長禧點點頭，神色認真，又有些不習慣“多謝，多謝姐夫。”

“于你有助便好。”臉上的笑越來越真切。

鐘曜看了眼日頭，快午時了。

“午時了，他們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往回去吧。”

陳長禧颔首，跟在鐘曜身後，往回去了。

……

院子裡，陳長舒已經平複好心情了，隻是眼角還有些泛紅。

陳長禧一進院子，就快步到陳長舒身旁，一下就發現了異樣。又想和往日一樣蹲在腿邊，又顧忌有人在，隻好克制又擔憂喚了一聲“哥哥。”

“無事，隻是想起了些往事。坐。”

陳長舒拉着陳長禧的手，牽着人坐在自己身旁的石凳。

“哥哥，喝水。”陳長禧坐下，倒了杯茶，遞給陳長舒。

陳長舒對他露出一抹笑，也很體恤他，為他倒了杯茶，“累了吧。”

“不累的。和……和他聽了很多哥哥小時候的事。”陳長禧一想起那些往事，眼睛裡就透露着靈動。

這旁若無人的樣子，讓在身後看着的鐘曜好不眼紅。清清嗓子，坐下，從身旁的泉水中舀了一些水，浸潤宓花所在的土壤。又緩緩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來。

宓花對此也晃了晃，很是開心。鐘曜臉上才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很淡，很淡。

“這麼久了，還沒問，弟弟可給自己取名字了嗎？”鐘曜抿了兩口茶，擡首問。

“自然。”陳長舒不甚在意道。

“是什麼？”鐘曜好奇問。這家夥，就在凡間上了幾年學，就跑回深山老林了，能取個什麼名字。

“幹你何事？”皺眉，語氣不耐，不是很想告訴他。

鐘曜一噎，拿出殺手锏，若無其事的撫着花盆，眼神帶着哀傷道“你姐姐或許也想知道。”

陳長舒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沒有給姐姐說，對着宓花認真道“我的名字是陳長舒。”

宓花輕輕晃着，表示對着名字很滿意。

在一旁的人，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轉，急忙應聲“我叫陳長禧。”

宓花對着這個少年也很滿意，友好對他擺了擺。

“是個好名字。”鐘曜一聽，就知道，自然是這個小孩取的，“有心了。”

陳長舒對此不發表什麼态度。

陳長禧卻有種被家長知道并承認了的竊喜。

院外小沙彌敲門，道“主持，可要傳膳。”

“你們二人可辟谷？”鐘曜對着二人問。

“尚未。”陳長禧看了眼陳長舒，回答道。

“如此，我們便吃一頓團圓飯吧。”鐘曜撫着花盆，眼神溫柔，思緒回到千年前。那些日日夜夜，每頓每餐，頗為懷念。

鐘曜吩咐下去，小沙彌很快就退下去準備了。

小沙彌很快就帶着一大桌的齋飯來了。

雖沒有葷腥，卻也色香味俱全。

一家人。

一朵花，一個人，一條蛇，再附加一個人。

桌上不如往日熱鬧，卻也很有團圓的味道。風輕輕吹着，帶走了往日愁緒。

禅房内

“又打什麼壞主意。”旁邊的目光太過灼熱，陳長舒想當做看不見都不行。

今日也不像往日一般，一回房就撲上來，殷勤賣好。

“沒有。”陳長禧别過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