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聲道,“哥哥,你好久沒有露尾巴了。”
“才下飛舟多久?”
“兩晚。”
“久嗎?”
斬釘截鐵道“久!”
然後陳長禧如願以償,身上搭上了一條冰冰涼涼的尾巴,攥着尾巴尖,陳長禧陷入了熟睡。
陳長舒倒是被尾巴尖的灼熱弄得睡不好,盯了半晌,卻也沒做什麼,畢竟時間不多了。
空中出現一方紅色的帕子,緩緩落下,蓋在二人身上,一夜好夢。
——
卯時,陳長禧準時起身,手裡還拉着尾巴尖,放嘴邊親了一口,然後輕輕放進被子裡,隻不過放下的時候,尾巴尖有些泛光。
再在陳長舒耳邊,小聲道“哥哥,起身了。”
陳長舒耳朵癢癢的,輕輕的動了動。
“哥哥!”陳長禧被萌的受不了,手輕輕的觸碰上耳朵。
這下陳長舒不能賴床了,揮開陳長禧的手,迅速起身,“衣服。”
“我給哥哥拿!”
“要紅色的。”
“好!”心中卻想,大吉,穿好看些也沒事吧……
一刻鐘後,兩個身着紅色的人從房門出來。一個寬袖交襟紅衣金色桃花繡線滾邊,額間一銀線紅瑪瑙墜,頭發披散在身後,一個緊袖交襟紅衣銀色桃花繡線滾邊,身後的馬尾被紅色金線發帶綁住。
一美一俊,真是好一對璧人呐。
這身裝扮受到陳長舒的一大好評,一整個晨練,眼神都黏黏糊糊的在陳長禧的身上。
畢竟花中舞劍的俊逸少年,誰看了,會心情不好呢。
對了,舞劍還是在陳長禧的專屬院子裡舞。
晨練完畢,陳長禧站在陳長舒身邊,語氣高揚,頗為自得,“哥哥。”
陳長舒遞上一杯茶,“喝。”
“歇息好了,就去叫李福成吧,咱們早些出發。”
“嗯,我好了,哥哥去前堂歇會,我去叫李福成。”
陳長舒颔首,就往前堂哥去了。
——
李福成的門,被砰砰砰敲個不停。
困頓的聲音從屋内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來了來了,别敲了。”
陳長禧冷漠的留下一句話,就轉身離去了,“走了,下面等你。”
李福成的瞌睡被氣走了,惡狠狠看着陳長禧。
辰時,李福成準時坐在紅彤彤的兩人面前,一身花青色勁裝,在這隆重亮眼的兩人身邊,倒是像個打手小厮。
“你倆昨晚真成婚了?”李福成挑眉,歪嘴一笑“還不好好謝謝我。”
陳長禧昨晚都慌死了,回敬一個“呵。”
陳長舒溫柔一笑。
李福成回敬陳長禧一個“切。”
然後對着陳長舒溫柔一笑。
李福成問“我們往哪走?”
陳長禧回答“正南方。”
李福成招呼了個路過的小二,甩出一個錢袋子,錢袋敲擊桌面,一聽分量就足,“小二,正南方有什麼?”
小二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敢上前,李福成見不得這樣,頗為嫌棄“拿吧。”
小二迅速上前,拿起錢袋子,在手裡掂了掂,臉上谄媚“哎喲,這正南方可去不得,那邊深山裡有苗族。”
李福成輕笑,“你們這大多不都是苗族人嗎?”
小二搖頭,神情嚴肅,小聲道“那可不一樣,那邊是以前的苗族,與我們外邊的苗族隔開,自分為聖族,很是兇狠潑辣。”
一副說出來,就犯了忌諱一樣。
桌上三人沉思片刻。
李福成道“好,下去吧。”
“客官,那邊真的去不得!”然後退下了。
——
黑衣人問“說了嗎?”
方才的小二恭敬的捧着錢袋子,遞給黑衣人,道“說了。”
黑衣人颔首,“下去吧。”
小二面露遲疑,“這……”
黑衣人背過身,擺手“給你的,自然是你的。”
“是。”然後恭敬的退下了。
半個時辰後,三人往正南方向去了。
金玉樓門口,一個身着苗服的女子站在門口,手緊緊的握住門,望着那一道紅色的背影,一張臉隐在門後,晦暗不明。
一隻手搭在女子的手上,安慰道“别擔心了。”
“走吧。”
隻留下門口的一道手印,和怨種的掌事修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