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煦微拿出手機發消息問葉銘珮,怎麼會學拳擊。
葉銘珮看她一眼,湊到她耳邊,“等我媽不在我再說。”
大概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葉煦微點點頭,又喝了一口水。
兩人回到她們身邊,各自被媽媽問都聊了什麼,葉銘珮說房子的事,葉煦微點頭。
葉巍峨拉了葉銘珮一把,有些不好意思朝她們看,“都說了不要問這事,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葉峥嵘擺手,“沒事的姐,待會兒說不準舅舅們還會說這事。”
來吊唁的人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更熟的在一旁的餐廳吃了頓飯,主要是葉煦微那些舅姥爺招待,葉煦微她們沒去。
葉煦微姥姥葉從今吃飯回來,就跟她們說了席間的“争端”,這些“争端”,葉煦微她們四人在吃飯時也聊到了。
無非是這幾人撺掇别人來給她們施壓,讓她們“知難而退”。
遺産本就該男人繼承,女人就算繼承了也守不住,而且這房子還在山上,蛇蟲鼠蟻多得很,更别說會有些歹人出沒,到時得不償失,後悔都來不及。
葉從今邊說這些“難處”,邊反駁這些“難處”,越說越是激動。
葉巍峨去左邊扶葉從今,葉峥嵘去右邊扶葉從今,葉銘珮倒水,葉煦微擡手往下壓,讓葉從今不要生氣。
葉從今說完,坐了下來,眼神示意身邊兩人松開她,她要喝水。
一杯水下肚,葉從今看了她們一眼,心中慶幸那時候沒有耳根軟,追生男兒,不然家宅難甯。
剛才男多勢衆,她沒有反駁,是不想吃一肚子氣回來。
現在反駁也隻是發洩發洩,待會兒他們回來,還有一場仗要打。
她要鼓舞士氣,可看她們一圈,似乎沒有鼓舞的必要,每個人眼神裡滿溢出來的勝負欲足夠了。
葉從今走去台前,看着葉向前的照片,“姐,待會兒的場面你大概不想看到,我拿布蓋住你,不要生我氣哦。”
後面的四人互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葉向前,各自在心中告别。
黑夜降臨,白天的熱氣散去,涼飕飕的風由東南方吹來,一行人邊聊邊往靠着山的殡儀館走。
快走到門口,有好幾人冷不丁打起噴嚏,吓了走在最前頭的三人一跳,那三人轉過頭大聲罵他們,這樣的身體素質就别來。
再有人要打噴嚏,就立刻捂住嘴,轉身朝後。
但收效甚微,在空曠的山野,聲音依然大得驚人。
才擰成一股繩的隊伍又散了,最前頭的三人不罵了,怕被屋裡的人聽見,先有了防備。
他們轉身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耷拉着肩,别過頭去。
又一陣涼風襲來,個個都抱着露在外頭的胳膊抖着。
打噴嚏的越來越多,最前頭最老的那個也扛不住,捂住嘴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最小的那個趕忙問他有沒有事,要不他帶人去就好,說屋裡的陰氣太重,怕是很難挨。
中間的那個附和,還擡手拍了拍最老的那個的背。
最老的那個要說話,又是忍不住的一個噴嚏,這回噴出的水更多,手掌都要包不住。
到門口隻剩下稍微年輕的六位,六人看着門口,瞅着裡頭黑漆漆一片,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帶頭的兩人大步跨入,一擡腳,“嘭”,看不清的東西砸在他們面前,他們的魂頓時沒了一半。
他們定了定神,打開手機電筒,朝被砸的地方望去,一灘水和一些碎玻璃。
沒啥好怕的,他們繼續往前,走一步就感覺地面滑滑的,第二老的那個連忙扶住牆穩住自己。
最年輕的那個笑了,剛要轉身,腳下一滑,直接摔了個大馬趴,下巴磕出了血,痛的嗷嗷直叫。
第二老的那個低着頭憋笑,跟着後面的四人不敢往前,也沒人去扶地上那個。
地上那個緩過來,伸出手,大聲喊:“小鵬,過來扶我。”
小鵬不情不願地往前挪,隻伸出手。
地上那個很想打掉小鵬的手,但還是沒動手,隻咬緊了後槽牙夠小鵬的手。
第二老的人跟後面的三人說從後門走,自己扶着牆退了出去。
到後門,他們不敢冒然進去,推開門,等了有一會兒,沒有怪聲,才試探着走一步,不滑,又放心地繼續往前,走了三步,四人同時大喊,同時摔在地上,好半天都沒人爬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挂了彩的人去警局找警察去殡儀館,讓殡儀館的人給個說法。
殡儀館的人笑着說沒有啊,地面不滑,還在他們面前大力蹬着地面證明。
兩位警察看了一圈,也試了他們說的滑的地方,根本不滑,也沒聞到特殊的氣味。
兩位警察看着他們,他們不死心還想讓警察檢查殡儀館的倉庫。
年紀大一些的警察看了眼手表,表示她們還有别的案子要辦,查倉庫需要所裡出文件,出文件需要确實的證據,這裡既沒有攝像頭,也沒有殘留的痕迹,沒有證據,不能查私人物件。
有理有據,他們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