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甯看人都走完了,這才來得及插嘴,“小妹啊,你剛才說的什麼拜師學藝是确實是真的嗎?”
餘容有些好笑地說:“當然是真的,哥哥,這些年我在虞家撒潑打滾慣了,我想大家因為我都雞犬不甯的,我走了或許你們能更清淨些。”
虞甯滿臉不舍,眼眶泛紅,聲音有些哽咽,“沒人怪你啊,你還小懂什麼。無非是耍小孩子脾氣嘛,是不是哥哪裡惹你生氣了你才故意氣我?”
“哥,那隻是你不怪我罷了。
從前,我那麼任性,讓很多人不好過。
現在我長大了成熟了,對以前的所作所為很後悔。待在這我就感覺我的良心時時刻刻都被鞭撻。
我必須走,你真的也不必再勸說。”
虞甯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但他還是不甘心,“可是你嫂子也不怪你嘛,你嫂子上次還誇你了。”
這個虞甯明明是大哥,卻像一個孩子,對原主實在是好得太過分,堪稱無底線的溺愛。
餘容忽然有些感動。
不知是不是借着虞容的身體,餘容受到感染,竟控制不住也有點哽咽。
定了定心神,好不容易止住,餘容打趣撒嬌道,
“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去意已決。或許,或許有一天我又回來了,到時候你可别怪我又太任性,還變本加厲了。”
虞甯捏了捏她的鼻子,呵呵一笑,“任性那也是哥寵出來的,不管你怎麼樣,你不還是我虞甯的親妹妹嗎?”
餘容抹了抹眼角,想要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眼淚哇哇地一個勁兒往下流。
思想和身體鬥争的結果就是,小巧的臉上,變成了又哭又笑的古怪表情,她就這麼奇怪的和自家哥哥說話。
“那你在家要好好賺錢哦,之前被我趕出去的那些人,你要給他們一些錢慰問一下,算是替我賠禮了。”
*
雖然知道得罪了黑蓮花此人會锱铢必較,必定要報仇,但是沒想到他報得那麼快。
書裡面是最後他們解決幻房事件之後黑蓮花才把虞容擄走丢到山上。
誰知道現在第三天,光天化日,餘容就被慕遺風帶到天上飛,像丢麻袋一樣把她丢到一處。
明明自己雖然做了系統要求的劇情,但根本沒有誣陷他輕薄,隻是借他為借口加入主角團而已,他怎麼做得那麼絕。
黑蓮花果然是黑蓮花,實心的!
餘容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走,圓潤潤的琥珀瞳做可憐小狗狀。
“慕公子,慕公子,是我不對,你冷靜一些。我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不能把我丢在這啊,萬一祁姐姐找不到我懷疑到你怎麼辦?”
他不是最在意祁桐嗎?這個時候搬出祁桐一定有用的。
誰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
慕遺風彎腰,用力往後扯了扯她的頭發,‘嗤’一下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他勾起殷紅嘴角,用鼻音發出低低一聲‘呵’,“今天,可沒有人有空理你。”
一邊說着,那雙冰涼的手從她的後腦勺慢慢往前移,漸漸靠近餘容白皙的頸。
頸部輕輕映着呼吸的起伏,此時更添了幾分顫意。
一滴汗從耳後慢慢流淌下來,滴在慕遺風冰冷的手背上。
他的手仿佛被這滴汗刺激到,不由得漸漸握緊。
毀掉!
毀掉所有美好的東西!
漂亮的風鈴花啊!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隻知道這麼做可以獲得一絲快感,以此來壓制些什麼不可言說的記憶。
“咳咳咳。”
好難受!太緊迫了,無法呼吸。
餘容的腦袋暈乎乎的,感覺意識逐漸模糊,靈魂蓦地脫離這副身體。
她站在上帝視角,看到虞容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滾燙的淚水從杏眼中洶湧而出,似斷線的珍珠。
一滴一滴流淌到慕遺風冰冷的手上,再滑落到幹枯的地裡。
沉睡的夜枭在白日裡被驚醒,發出凄厲的叫聲,仿佛在為這無謂的殺戮而悲鳴。
直到。
少年放開手,虞容沒了反應。
意識重重撞入體内,像被電擊一通猛然驚醒。
女孩睜開眼,便看到少年眼睛通紅,似屠戮之後的野狼,帶着有幾分愉悅意味。
系統沒有提示她用掉免死機會,是自動用掉還是暈過去了?
她摸了摸還留有餘悸的脖頸,覺得目前的情況有些怪異。
誰能告訴她,被黑蓮花殺了又死而複生,這種情況要不要開口?
而且怎麼開口才能不尴尬呢?
還在思忖中,餘容忽然吓得大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