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次見面,可不會是像這次弄你一身口水了。”他說。
芙羅拉又驚又怒地看着帕米爾那毫不遮掩的動作,然後一步步走到了門口。雖然但是,起碼是走了。
門咔哒一聲被關上。
芙羅拉立即拿起了終端。
而門外,帕米爾剛走到門邊就胸口上下深深起伏了好幾次,蜂後的信息素并非對他無用,反而的,像是一種催化劑,隻讓他越來越疼,差點忍不住不顧一切就要在那裡将事情全部做完。
帕米爾閉眼,頗帶了絲咬牙切齒,“回去。”
而艾森格和裡爾頓看到臉側紅腫的帕米爾也沒敢多說什麼,他們原路返回。
裡爾頓和他們一直走到了他們來時的暗道才終于開口。
“首領大人,我收到了周圍監視他們的雄蜂傳來的短訊,西蒙和普瓦圖已經回來了,所以我剛剛才敲了門。”
“嗯。”
艾森格說:“他們肯定是知道了事情是怎麼回事才會回來,王女殿下我們這次沒帶回來,下次或許更加難挾持了。”
帕米爾看了眼他,目光不輕不重卻讓艾森格顫了下,不過他卻對着一旁的裡爾頓說道:“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背叛的事,你是想要繼續潛伏還是跟着回去?”
裡爾頓知道帕米爾說的這句話含義,繼續潛伏在宮殿中做騎士的話,他就必須要付出點代價了,或許都有可能會死,而現在跟着首領大人他們回去,等着自己的必定是在高層有他的一席之地,大有前途。
艾森格陰冷地看着他。
帕米爾也仿佛體諒一般多給了他幾秒的時間思考。
然後,裡爾頓做出了回答,“首領大人,我願意繼續潛伏。”
帕米爾眼中多了抹贊賞,“好。”
他從背後抽了把劍出來,劍刃鋒利,削鐵如泥,若是戳中要害那是疼痛難忍也是必死。
帕米爾低聲道:“既然你要留下,那今晚的事你就要負責了,你說說要怎麼樣才能體現你的全力阻攔和無能為力?”
每個字眼都猶如毒蛇吐息,裡爾頓忽然開始後悔剛剛自己的決定,甚至在想方才他說的其實是跟着他們回去,是首領大人聽錯了。
但,來不及了。
帕米爾也沒想要等到裡爾頓的回答,直接眼都不眨利落地砍掉了裡爾頓的右臂,最後在他的大腿上猛地刺了一劍。
這兩下,算是費了裡爾頓在騎士團中未來的前程。
一隻沒了右臂,右腿傷殘的雄蜂自然是無法再保護王女殿下的。
裡爾頓頓時發出壓抑地悶叫,傷口處血流不止。
帕米爾目光閃爍,低聲言語,“快回去吧,不然這條命也難保了,記住你最開始和我說的信仰。”
裡爾頓渙散的瞳孔有一瞬間的聚焦,他的……信仰。
是啊,他是一隻工雄蜂,他不願再受到奴役壓迫,為什麼工蜂就注定了是最底層,生來就被驅使。
他要……工蜂和雄蜂,一樣,僅此而已。
“好、好的首領大人。”
首領大人和他一樣都是工雄蜂,他們的目标都是一樣的,裡爾頓顫抖着身軀,拖着慘敗的腿捂着斷肢一步步回頭。
他,絕不後悔。
帕米爾最後看了一眼裡爾頓的背影,随後掃了眼身旁的艾森格,“走吧。”
“是。”
-
終端在幾分鐘後才恢複正常。
芙羅拉立即傳呼西蒙,而那一頭也瞬間接起,裡面傳來西蒙焦急的聲音,“殿下!”
芙羅拉深呼吸了一口,說道:“剛剛帕米爾來過了。”
西蒙怔楞了一秒,随即心中便湧出無盡的恐慌來,帕米爾真的去找殿下了,他對殿下有沒有做什麼,殿下現在怎麼樣了……
普瓦圖聽不見西蒙終端中的聲音,但看西蒙的神色絕不是什麼好消息。
西蒙讷讷開口,“殿下,我、對不起……”
“不用道歉,”芙羅拉已經過了驚恐的情緒了,她冷靜下來,帕米爾似乎沒有對她做什麼極端的事,但還是要先做個檢查。
她說:“你們帶個醫生回來,一定要信得過的。”
西蒙說“好。”
終端挂斷後,西蒙就下令先去了軍部,他要去把伊普尼帶上。
殿下在終端中并沒有說什麼,但卻讓他帶醫生過去,西蒙想到其中的可能性就覺得既愧疚又惱怒。
可惡的帕米爾,他竟然真的敢……
軍部醫院中,伊普尼剛結束今天的加班就收到了西蒙的短訊,讓他在那裡等着,說是要帶自己去見王女殿下。
等伊普尼上了飛行器後才發現并不是他想的美差。
周圍雄蜂士兵們荷槍實彈,身上铠甲都有雨水和淤泥的痕迹,顯然是剛出過任務回來,且都面容冷肅,沒有一分好心情,更看得出來這場任務是失敗的可能性更大,這個時候還把他帶到宮殿去見殿下,能有什麼好事。
伊普尼抖抖瑟瑟,小聲問西蒙:“殿下找我做什麼?”
普瓦圖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西蒙壓根就沒看他,表情看起來是飛行器裡所有雄蜂中最難看的,聽了伊普尼的話也隻是簡單說了幾個字。
“去了你就知道了。”
伊普尼更是緊張。他視線到處亂看,看向窗外,但是窗外是剛剛下過雨的夜色,除了一片亂糟糟的霓虹燈光什麼也看不清。
而他自然也就沒注意他們的飛行器已經飛過了首都的貴族住宅區。
下方,謝爾蓋根本沒有睡着,他看向天空,看到了幾架飛行器掠過向宮殿的方向去。
這麼晚卻出動了飛行器,還是軍部制的飛行器,看來宮殿中的确是出事了。
謝爾蓋神情凜然,急匆匆地打開屋門,差點一腳踩上門口的十全大補湯,他叫道。
“管家,管家,準備飛行器,我要去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