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裡,這是怎麼回事?”
德米特裡将那顆沾了芙羅拉血的月光石放回原處,接着給格栅蓋上蓋子。
“殿下,這些石頭都是從遠古時候蜂神時流傳下來的,沾染了神息,而方才那顆是血石,一萬顆月光石中可能才會有一顆血石,遇血則亮。”
“若是要占蔔的話,就要用您的血先喚醒血石。”
芙羅拉對于德米特裡的話半知半解,“這些都是蜂神告訴你的嗎?隻要是教衆都能和蜂神通靈嗎?”
德米特裡彎了彎眸,笑得溫柔,沒有糾正她的用詞。
“殿下,蜂神的降夢是随機的。”
說完,他将格栅拿回了隔間,“殿下,您稍等我下。”
沒過一會兒德米特裡就出來了,不過這次是空着手出來的,芙羅拉詫異地問他:“是已經知道我的成熟期什麼時候了嗎?”
“是。”
“什麼時候?”
德米特裡蹙了下眉,道:“十天後。”
這個日期相較于之前的三個月實在是縮短太多,芙羅拉難保有些懷疑,“這個準嗎?”
“應該是的,殿下。”德米特裡保守地說。
德米特裡是經過成熟期的雄蜂,他知道那時候的蜂有多難熬,特别是單身的蜂。他們需要大量的抑制劑來壓抑體内躁動不堪的□□,信息素胡亂揮發,甚至還會引起其他蜂的躁動。
而對于下任蜂後的芙羅拉來說,那将會是她第一次與雄蜂交合。
她會選擇哪隻雄蜂呢?
又或許她會選擇哪幾隻呢?
芙羅拉對于成熟期原本就隻有傳承記憶中的那些,隻知道度過了成熟期就可以有真正的肉生活了,而再多的也隻是一知半解。
“德米特裡,你之前的成熟期是怎麼過來的?”她問。
德米特裡愣了下,似乎陷入了回憶,他的成熟期也僅僅隻是在幾年前。
那時候的他對于成熟期也隻有一個懵懂的概念,隻推算到了自己的成熟期或許還有半個月。
半月前,身體就有了奇怪的變化。自己開始在晨間與夜晚交替燥熱,每日醒來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自己的衣物,甚至還開始幻想一位雌性,一位整個蜂族最尊貴的存在。
每日照看王台之上的蜂卵對他而言成為了一種折磨,不算痛苦的折磨。
王台之上,甜膩的蜂漿與王女似有似無的信息素無意識地散發,他隐約看到的裡面白皙的胴體,這些一幕幕都會在晚上成為他旖旎的夢境碎片。
在那些夢越來越明目張膽時,他的成熟期到了。
洶湧而至。
德米特裡還記得開始第一天,在王台上他又聞到了王女的信息素,這似一種勾人的香,成熟期就這樣被勾着來到了。
他在露天的王台上就難以忍受自己的欲望,他想要離開,但雙腿不受控制,雙眼凝視着那顆還未降生的蜂卵。
繁複的花紋,纖細的身體,金色的海藻長發,長發下會是什麼模樣?
為什麼要蜷縮着自己?
他那一雙碧藍的眼睛在此刻變得深不見底,像是三等星上最深的那條海溝顔色,欲望與貪婪全部陷入其中,他在想,為什麼這顆卵還沒誕生,為什麼每日都要散發出信息素的味道來勾引着他。
自己明明是受人敬仰的主教,隻要他不願意,就連蜂後也無法違逆他的意志收他做雄侍。
成熟期的壓迫下,他在那時都已經快完全忘卻了自己清高孤傲的身份,隻如萬千普通的蜂民一樣企求渴望着王女的誕生,好讓自己可以有獻媚的機會。
殿下……殿下……
他用着最後的理智匆匆離開,躲回了自己的屋子,用力纾解着自己的欲望。
腦中閃過的是自己曾做過的張揚大膽,□□不堪的夢境,那樣尊貴的殿下,在他的夢中對他做盡或痛苦或愉悅的事,所有的一切隻要是她帶給自己的,他都甘之如饴。
他顫抖,他呓語,他釋放,他放空。
這就是他混亂的第一天的成熟期。
德米特裡怎麼可能對她講述這些難以言語而又不堪的記憶,他避重就輕,“殿下,成熟期難熬,您可以找一隻雄蜂來幫你。”
還記得曾經在他房間中說過的話嗎,等成熟期到了,可以展開翅翼時,他會是第一隻看到她翅翼的雄蜂。
德米特裡喉結滾動,這句話他想開口提醒,卻又沒有真的說出口,祈盼着她能自己想起來。
不過芙羅拉顯然沒有想起這段記憶,她在思考他的話。
找一隻雄蜂來度過嗎?
她的筆記似乎快看到一位蜂後講述自己的成熟期了,似乎找了不止一位雄蜂,她晚上要回去多看幾本。
“我知道了,德米特裡,謝謝你。”芙羅拉金色的眸看向德米特裡,眼中沒有任何欲望,隻有真誠。
德米特裡勉強笑了笑,“沒事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