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謝峤把書扔一邊,“去電玩城?”
齊放眼睛一亮,“走啊,好久沒去了。”
放學鈴剛響,兩人就蹿出校門。
謝峤和齊放先吃了拉面,然後一人一杯奶茶慢悠悠晃進商場的電玩城。
沒想到一進去就看見了讓人不爽的角色。
“這孫子也在啊。”齊放扯了扯書包帶子,“他旁邊那個誰?新泡的妹子?”
張鵬整了個錫紙燙的新發型,穿着一件印着骷髅頭的黑色T恤,正摟着個穿JK裙的女生玩投籃機,籃球砸筐的“哐當”聲格外刺耳。
看來是當了體育生後,老師管不着也懶得管他了。
他旁邊的女生笑得花枝亂顫,張鵬投籃的姿勢誇張得像在演雜技。
大概是察覺到了身後打量的目光,張鵬轉過頭來,“謝峤?”
謝峤眯着眼睛看他,齊放拉了拉他的校服下擺,“謝峤,剛開學,要不别......”
謝峤和張鵬互相不對付很久了,高中生都年輕氣盛的,有互相看不順眼的也正常。
球場上的摩擦、食堂裡的推搡、走廊上的眼神交鋒,這些在男生之間再常見不過。但一般不會鬧大到要動手,隻有張鵬是個例外。
因為他們的嫌隙,遠遠不止球場上的那點事兒。
高一那年,張鵬喜歡上了他們班的班花。
他表白被拒絕後,還不死心,又連續送了一個月的早餐,每次班花都把早餐連同包裝袋一起放回張鵬的座位,非常反感張鵬這種名為追求實則騷擾的行為,不止一次強調不要再給她做任何事情了。
後來,班花因為家裡的緣故,要轉學去外地。
轉學前一天,她紅着臉把一封粉色的信塞進謝峤的課桌,信封還散發着淡淡的香水味。
謝峤看完信後,想了想還是單獨把班花約了出來。
他把信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你很好,但我現在對談戀愛不感興趣,不好意思。”
被發好人卡的班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沒關系,我也隻是想勇敢一次,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她大方地伸出手,“希望未來還能做朋友。”
謝峤輕輕回握了一下又松開,轉身去給她買了杯奶茶,還有小蛋糕。
班花接過奶茶和蛋糕,笑得眉眼彎彎:“謝謝你,謝峤。”
而這一幕正好被路過的張鵬看見。
從那天起,張鵬對謝峤的敵意與日俱增,好幾次在學校裡遇見,他都要陰陽怪氣地來一句:“喲,這不是我們的情聖嗎?”
現在想起來,張鵬也是恨得牙癢癢。
張鵬帶着女朋友晃過來,鍊條項鍊叮當響得讓人煩躁,“是你倆啊,怎麼不帶上你的新小跟班?方什麼來着。”
謝峤冷冷吐出幾個字,“管得着嗎你?”
“我是管不着。”張鵬嗤笑,“但你他媽也管不着我,咱倆的事沒完,你等着吧。”
“外賣嗎我等你。”謝峤轉身要走,餘光瞥見女生在拍短視頻,鏡頭正對着這邊。
“不是挺能打嗎?”張鵬突然揪住他書包帶,“不知道你的小跟班抗不抗揍?是不是跟你一樣也能一打十,有爹生沒爹養的玩意......”
謝峤猛地折返,揪住他衣領往投籃機上撞,“你他媽說什麼呢?”
周圍人群窸窸窣窣舉着手機。
“快松手。”齊放趕緊拽住他的胳膊,“這兒人多,咱倆還穿着校服呢。”
謝峤松開手,“别把你社會那一套搬出來,不至于。”
“給老子道個歉,就不至于,否則的話......”張鵬指着他,“你,還有你的小跟班們,放學記得看路。”
謝峤最讨厭别人指他,一把拍開他的手,“用不着連累别人,我一個人照單全收。”
“行啊,你等着吧。”張鵬摟過吓呆的女生,經過謝峤身邊時,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對了。”張鵬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記得給你的小跟班買意外險。”
“他什麼意思?”齊放小聲問,“不會真要對......”
“他敢?”謝峤冷冷地盯着張鵬離去的方向,“他要是敢,我打斷他的腿。”
齊放看着他緊繃的側臉,猶豫着開口,“要不,告訴方以程?”
“告訴他幹嘛?”謝峤打斷他,深呼吸一口氣,“走吧,去玩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