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旁的西陽郁青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似是對這術法有所耳聞。
随即他的唇角勾起,紫雲衫下擺微拂,整個人目标極明确地朝聞人徹掠來。
“之前不記得我沒關系,之後你就會記住我了。”他伸手抱向聞人徹。
這“月行雲水”的法術,本是掩月仙宗的嫡傳,可是掩月宗早已破敗,内門法術也應當失傳才對,卻沒想到被這小子施展出來。
恰好,他對掩月仙宗也有幾分了解。
修長的手指觸到了聞人徹腰帶上斜挂的劍柄,眼看就要将其整個人抱住——
西陽郁青忽然聽得耳邊響起一陣森嚴佛音:“臭小子,手往哪裡放呢?”
一股強橫到連他目前的元嬰期修為都沒法抵抗的滌魂靈力将他推開,并且一瞬間封了他整條手臂的靈脈,疼痛深入骨髓。
而與他一起飛出去的,還有一旁身化銀月、試圖将聞人徹化作腳下池水中一縷的厲霜回,對方甚至邊飛邊不停吐血。
西陽郁青猜測,他的腦海中回蕩的應該是“臭小子,頭往哪裡放呢”、“脖子往哪裡放呢”、“手往哪裡放呢”、“肚子往哪裡放呢”以及“腳往哪裡放呢”……
因為對方的頭、脖子、手、腹部以及大腿往下,全都冒着靈脈被封的淡淡金光。
聞人徹目光淡淡地看着兩個倒飛出去的人,将重新撲進懷裡的蕉蕉接住,憐憫道:“我有金佛護體,用法術就好了,幹嘛非要肉搏?會很疼的。”
“噗……”厲霜回跌跪在水面上,聞言再吐出一口血,神色陰郁。
靈脈被封導緻的疼痛倒是其次,關鍵是他正全力施展“月行雲水”,一時間血氣逆流,靈氣在體内爆炸,這滋味誰試誰知道!
西陽郁青更是神色詭異:“你有金佛護體,你也修無情道?”
聞人徹抱着蕉蕉搖頭:“還沒決定好,但師父說我适合無情道。”
他的修行路才剛剛開始,這世間的恩怨情仇都沒體驗過幾遭,又怎麼談得上找到自己的道呢?
但葉墟白似乎有所預料,嘬着他那口紫檀煙鬥,慢悠悠道:“那老頭看上的人,最後都修了無情道,我看你也不例外。”
西陽郁青吐血:“别修這玩意兒……”
他見過合歡宗那位老祖,為了得到一位無情道修的心,連合歡宗都創出來了,煉成的醉仙绮羅香位列諸天靈寶錄第五,然而那位道修,至今依舊被金佛視作嫡傳。
對了,說起那位金佛嫡傳……
“你的靈根呢?你是什麼靈根?”西陽郁青仿佛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聞人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無可奉告。”他才見他幾面?
在被佛光護體時,他其實已經記起,眼前這個有着墨綠眼瞳的男子,就是三年前他剛穿越時和他睡了一夜的人。
但正如他當時說過的,兩人不過意外度過了一夜,往前往後都沒有認識的必要。
西陽郁青一看他神色,就知道葉墟白鐵定給他重塑了冰靈根,頓時一陣心痛。
冰靈根的都是性冷淡啊!!!
他在心中回憶了一遍那位合歡老祖如今的境況,心頭無端沉重了幾分,但還是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他要怎麼辦?”
他的目光落在幾乎站不起來的厲霜回身上,眸中醞釀着一絲冷冷的殺意。
還好他卡着三年的期限過來了,加上那人有金佛護體,這才沒被抓到機會。
否則的話,今天他見到的可能就是他心上人的新鮮屍體了。
聞人徹看了西陽郁青一眼,沒對他自作主張将兩人劃作同一陣營的行為發表評價,轉臉看向懷裡的蕉蕉:“你說怎麼辦?”
“咿呀呀~”殺了殺了!
聞人徹搖搖頭:“你這就不對了,殺了他,引來他的師兄弟怎麼辦?你再殺了他的師兄弟,然後無止境地殺下去嗎?”
西陽郁青立馬道:“不會的,我幫你處理事後痕迹,他這個法器很有用。”
厲霜回跪在地上,再次吐出一口血。
聞人徹看了眼疑似恍然大悟的蕉蕉,冷冷瞥了西陽郁青一眼:“不,不是每次運氣都能這麼好的,比起殺人,我們有更簡單、也更有用的處理方法。”
“清除記憶我也很拿手。”西陽郁青插話。
聞人徹無視他,走到厲霜回的面前,問道:“你是哪門哪派的?”
“青雲山……咳咳……長觀門!怎麼樣?我、告訴你……你就算殺了我……我的師門一樣、有辦法……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厲霜回臉色蒼白、咳嗽着回答。
“好,我方玉韬等着你的師門找過來!”聞人徹一掌碎了他的丹田。
蕉蕉瞪大了眼睛:“咿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