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有雪獸出沒的冰封雪原,下面是兩百多米深的懸月寒淵,去寒淵的路上還有妖獸異植攔路,再怎麼樣也不會如此輕松。
“是的,我本事過人,不可以麼?”
聞人徹沒有絲毫謙虛的意思,因為他此次來到扶危堂,除了交任務以外,還有另一件事要做,而這件事不會低調。
接待長老噎了一下,将三朵凝玉蓮收下,正要結算獎勵,就聽得對面道:“我的等級提升後,不需要重新給我分配内門長老,我想依然拜在火陽長老門下。”
接待長老這下子是真沒法沉默了:“你不換師尊?可你要住進内十八峰,與外門距離就遠了。而且火陽長老主修煉器,修為十分一般,你繼續拜在他門下,并不明智。少年郎,拜其他人為師不代表你不可以再與火陽長老往來,莫要被感情絆了前程。”
聞人徹搖頭:“我是認真思考過的,我會住進内十八峰,也不會耽誤修行,但我的師尊,隻會是火陽長老——宗門總不會非要我另拜他門吧?”
接待長老看了他一眼,歎氣:“當然,既然你執意如此,老頭子就替你多寫一筆,隻是這事在無極宗還是頭一遭,你進了内門之後,隻怕日子不會清閑。”
意思是很可能會招來非議。
聞人徹十分坦然:“沒關系,我的日子本來就不會清閑。”并且是很快。
等接待長老往他的弟子令牌上添了幾筆之後,聞人徹取回令牌,卻并未離開。
接待長老頓時道:“怎麼?是反悔了?”
聞人徹搖頭:“我要狀告一人。他曾是内十二峰的二弟子,三年前接取了一項凝玉蓮采摘任務,在任務過程中,他将同宗師弟,也就是我,推下凝玉雪山,害我三年不得回歸宗門,還請扶危堂秉公處理。”
前殿裡,無論是其他幾個位置的接待長老、還是正匆匆趕來交接任務的同門弟子,亦或是暗處的扶危堂護法,都向這裡看來。
内十二峰,二弟子。
若是三年前,衆人可能對這個人毫無印象,可就在這三年間,對方與宗主之女成親、生下變異風靈根的少宗主雪無憂、還成了與仙門交流會執事團極為親密的青陽長老座下七弟子,風頭可謂一時無兩。
而狀告他的聞人徹,此刻隻是個無名小卒,甚至靠着凝玉蓮才勉強晉升内門。
“你再說一遍,狀告誰?”接待長老以為自己聾了,忙向聞人徹使眼色。
聞人徹重複了一遍:“前天玄峰二弟子、現青陽峰七弟子,白季青。”
安靜的前殿頓時喧嚣起來,無數的議論聲夾雜着驚歎、鄙夷、不屑等等情緒一擁而來,所有人都看着接待處的那個身影。
接待長老輕輕“嘶”了一聲,含含糊糊道:“這件事,是非曲折總不能全憑你一面之詞,這樣吧,等白季青從中大陸回來,到時我們仔細盤對一番,再看怎麼處理。”
“他在中大陸嗎?距離無極宗似乎不遠,直接叫回來好了,我可以等。”聞人徹微笑地說,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他任務緊急,短時間回不來。”
“那算了。”接待長老松了口氣,就見聞人徹接着道,“我飛過去也可以,但是長老要派人和我一同過去,做個見證。”
接待長老頓時急了:“你飛過去做什麼?人家都是金丹期修為了,你去了也是找死!”他找事嗎他?還派人過去?
“長老原來是擔心我嗎?不必擔心,我築基期一樣殺他,曆練三年,我越階殺人的能力已經很強了。”聞人徹繼續微笑。
接待長老隻當他在說胡話,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視線,抓耳撓腮半晌,将他抓到金玉櫃後,語重心長道:“你别犟了,你三年沒回來,不知道白季青如今是個什麼地位。他娶了宗主之女為妻、生了少宗主這麼個優秀的兒子,還拜在了青陽長老門下,借機與中大陸有名的煉藥師——丹辰子結下了忘年之交,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今年的仙門交流會,無極宗不必另請丹師了,丹辰子那可是七品煉藥師!”
無極宗隻是一座中級仙門,在仙門交流會的三千仙門中排行不上不下,能請到一位七品煉藥師已是萬幸,至少參賽弟子的丹藥來源有保證了,這才是白季青的底氣所在。
宗主之女是他高攀來的、雪無憂又未曾長大、他個人的修行資質也不算多麼逆天,想要在雪無憂成長的這些年間保住自己的地位,還需要實實在在對宗門有利的價值。
臨近仙門交流會,一宗難求的高品煉藥師便是最大的機會。
聞人徹聽完,很是認真地反駁:“他娶了宗主之女,又沒成宗主之子;生了少宗主,又不是他自己生的。至于那丹辰子,我也可以結交啊,保證不會讓宗門吃虧的。”
“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再說了,你拿什麼結交丹辰子?”接待長老道。
“拿他的大部分丹藥從我這裡進貨來結交?”聞人徹擡起手,變出一排小瓷瓶。
每一個小瓶子上,都寫着“丹辰子”三個大字,刻着七品煉藥師特有的瑞鳳底紋。
三年裡,他煉廢的每一瓶丹藥,都被葉墟白拿去賣了靈石。
其中最大的買主,當屬丹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