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神情揶揄,懷疑女兒談戀愛了。
江數橙:“和沈清赫吃飯,上次你見過的,嫂嫂她妹妹。”
“你和她關系這麼好啦。”季月對沈清赫印象挺深。
“吃個飯就叫關系好嗎?”江數橙不以為然。
“不好能一起吃飯嗎?既然你要出去吃,晚飯我就不煮那麼多菜了。”季月道。
江數橙随意回應了一聲,上樓化妝去了。
額頭上的傷疤讓她很苦惱,傷口愈合期既不能用化妝品遮又沒法用頭發擋住,她沒有留劉海。頂着這道縫着線的疤走出去跟巷子裡那隻江湖外号“喪彪”的肥貓一樣兇神惡煞。
她們要去的又是一家西餐廳,進去會不會吓到那些高雅人士?
江數橙化了一個白開水妝容後,冥思苦想,最終剪了一塊正方形的紗布貼在了有點猙獰的傷疤上。
到了傍晚六點,夕陽西下,金色的天際線在厚厚的雲層上勾勒出了絕美的晚霞,黑色的飛鳥飛過,路邊的路燈一瞬間點亮。
沈清赫的車停在江數橙的家門外,她下來跟江數橙的爸媽打招呼。
超市的收銀台前隻坐着一個江風,聽到沈清赫喊他叔叔,一臉錯愕,他都不知道她是誰。
季月在天井裡聽到了聲音,放下豆角走出來,笑容滿面:“哈喽哈喽,清赫是吧!這是陽光他老婆的妹妹。”季月跟江風說。
江風點點頭,笑道:“你好你好。”
季月沖樓上大喊:“橙橙!清赫來了啊!”
“好——”江數橙的聲音至上而下。
季月笑着探頭看了眼超市門外,“哎喲”一聲:“你換車啦,上次開來的還不是這個色的。”
“是啊,上次那輛我送去做保養了。”沈清赫回頭看了眼自己紅色的車說。
季月驚訝:“車還要做保養啊,就跟人一樣哈。不過這輛比較好,顔色喜慶有沒有?”
沈清赫笑笑:“是啊。”
聊了兩句實在不知道聊什麼了,但季月不好意思讓人幹等着,又沖樓上大喊:“橙橙你幹什麼呢!還不下來!人家在這裡等了一輩子了!”
沈清赫:“……”明明隻等了一分鐘。阿姨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聊天嗎(微笑)?
“沒事阿姨,不用催她,我還可以等兩輩子。”
季月幹笑:“你還挺幽默。”
江數橙穿着一雙白色的細高跟吭哧吭哧跑下來,兩隻手在給左耳戴耳釘:“來了來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找鞋找了半天。”
她很少戴耳釘,耳洞都有點密合了,笨拙又忙慌,歪着腦袋盲戴戴了半天沒帶上。
沈清赫忽然從她手裡接過耳釘,傾身上前,冷香的氣息漸漸襲來,她的大拇指冰涼,輕捏江數橙微熱的耳垂,幫她把耳釘戴好。
江數橙的心,有片刻的兵荒馬亂。
白色栀子花下兩片綠葉的耳釘細小精美,盛開在她白嫩的耳垂上。沈清赫匆匆掃過,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喉嚨:“沒有等很久。”
上車前,沈清赫見江數橙動作急急忙忙的,提醒她檢查一下有沒有忘帶的。
她的貼心令江數橙心裡暖暖的:“沒有忘帶的。”出門在外,拿好手機就行。
她們上了車後,季月敲了敲駕駛座的窗戶,車窗緩緩下移,季月塞了兩瓶水進去:“清赫,帶着路上喝。”
“好的,謝謝阿姨。”沈清赫說。
車子開在日落大道上,車裡放着舒緩的英文歌,沈清赫笑道:“阿姨還挺可愛的,她說我這輛車的顔色喜慶。”
江數橙一時語塞,對媽媽的評價感到一言難盡,誰要車子被誇喜慶啊。
“你的車子很好看,我媽應該是想表達這個意思。”江數橙硬着頭皮解釋。
沈清赫:“是嗎?”她溫柔勾起嘴角,側目看了一眼江數橙,“你也很好看,裙子很襯你。”
江數橙皮膚比普通人白,走在路上就像自帶反光闆一樣。白皮什麼顔色的衣服都可以駕馭,尤其是這條薄荷綠的裙子。看見她就好似抿了一口夏夜裡的清酒,絲絲的甜沁入心底,所有的感官都為之沉淪。
“謝謝。”江數橙淺笑。
沈清赫問:“傷口還疼不疼?”
江數橙摸了摸那一小塊紗布:“有點疼。”
沈清赫也伸出手在她的紗布上摸了摸,單手摸着方向盤,哄小朋友似的:“要不要我幫你呼呼?”
江數橙緊張地瘋狂眨眼:“啊?”
沈清赫輕笑一聲,收回手:“橙橙,你怎麼這麼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