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有些奇怪地看向沈浪,“什麼在意?怎麼在意?我們不是在逃命嗎?”
大哥,什麼關口了,要她在意滲不滲血這種小事。
還沒逃出賊窩呢,你就隻是解了毒,就覺得自己又行了?
“我,我不是……”他大概也察覺到自己有點無理取鬧,隻是小聲嘟囔着,“逃出去後你會在意嗎?”
這回她倒是沒反駁,因為她确實是在醞釀怎麼單獨跑掉找個沒人的地方安靜消亡。
她不想感受雨花青,也不願細想幽靈宮是否也參與了販人的黑産。
這個世界太惡心了,她不想再呆了。
沈浪見她繩子解的差不多,便走至門口,擡腳便欲踹門,又被白飛飛緊急拉了回來。
“你着什麼急,那門是鐵的,哪那麼容易踹開,到時候再把人驚了來!”
“驚就驚來,來多少都一起宰了。”
“……不是,你何必呢?反正他們也要賣人,等他們下次來賣人的時候出其不意不好嗎?”談生意一個人也就夠了,各個擊破不比一對多容易的多,“況且你有想過,萬一鐵門踹不開怎麼辦,人家若是知道你醒了,更不會輕易開門了。”
“不行,等不得。”
她身上的雨花青等不得。
沈浪拂開她的手,一腳蹬在了鐵門上,發出“哐”一聲巨響。
伴随着這一聲響,屋外立刻有人站到了懸窗外向内張望,見到他二人行動自由後,立刻高聲叫喊着跑遠了。
白飛飛知道他是去叫人去了,可沈浪卻不管,仍舊專注于踹門。
提問:當你的隊友執意一意孤行的時候,你能怎麼辦?
白飛飛無奈,隻得跟着加入戰局。在沈浪踹到第五次的時候,鐵門“嘣”一下被踹開,二人也見到了門外光景。
西南角有三個,東北七步外有六個,南邊還有兩個,其中拿棍的四人,拿刀的五人,還有一個使鞭的,一個拖拽流星錘的。
怎麼這麼多人?而且,這裡還沒有昨天晚上的那四個人呢!
白飛飛在内心中暗暗罵了沈浪一句莽夫,留下一句“那倆耍鞭和錘的給你”後,便沖着東北方向的五人奔去。
沒辦法,她看到鞭子就有陰影。
“你回來!!”沈浪氣得大叫,被她這種千方百計無縫“找死”的作風逼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眼見着一根棍子就要抽到她身上,他連忙旋身踢起地上門栓殘片,寒光閃過,七寸長的鐵片正嵌入對方小臂。
“啊——”
慘叫聲中,白飛飛也趁着這空缺的一角躲開了右邊揮來的長刀,她順勢接過那人失手掉落的棍子,朝另外三人打去。
對方武藝不及她,動作也沒她流暢,自然隻有挨打的份兒,被她噼噼啪啪一頓敲打,跟打地鼠似的……
隻可惜她此刻沒有内力,棍子抽在敵人身上并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損傷。
隻能說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白飛飛虐菜虐得爽了,還不忘隔空喊話沈浪,“沈兄,你這一腳深得我心,我決定不把你當做豬隊友了~”
沈浪沒有心情接她的玩笑,圍着他進攻的幾人顯然武藝要更高一層。使鞭的獨眼獰笑着甩出三疊浪,沈浪蹬起一個箱子騰空,故意讓鞭梢纏住左腕,借回扯之力突進七尺,翻身将他扯到身前,正擋住飛馳而至的銅錘。
“啊——”使錘那人見自己誤傷到隊友,急得大喝一聲,将銅錘掄成渾圓罡風,錘影如黑龍直逼他面門。他正欲閃身,卻聽得右邊傳來大刀破空的風聲。
他身後已無路,前面是銅錘将近,右邊鋼刀橫劈而至,怎麼辦,往左邊閃嗎?
可左邊不遠處便是白飛飛,他不想把戰局引到那邊。
轉瞬間,他仰面屈身,從下方斜刺出一劍,正中右方刀客的小腿。
刀客尖叫着倒地,沈浪便趁機朝左邊一瞥,卻見白飛飛幾乎已經被淹沒在了一片棍棒和刀光之中了。
誰都不傻,都能看出沈浪的武功更高,誰不喜歡挑軟柿子捏?
使錘的胖子順着他的視線,也提了将銅錘想往白飛飛那處甩,卻被沈浪一招封喉。
他這會是真急了。
僅有的三個高手已皆被他打倒,沈浪提劍飛至淩空回旋,劍芒如月輪閃現銀輝弧光,周遭賊寇應聲而倒,血光飛濺落地,形成一個完美的圓。
“走!”人群中,他撈過白飛飛的腰側騰身而起,眼睛不經意略過她背上已滲透衣衫的殷殷血迹。
他後悔了!他真是個莽夫!!
白飛飛倒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反而歎了口氣道,“其實我玩的還挺開心的。”
就在二人即将逃出這片倉庫之時,從前方拐角處突然閃身冒出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男孩擋住去路,在二人飛身躍至時猛然蹦起,一下子便抓住了沈浪的腿。
三人像三隻落水猴子一樣疊摞兒摔到了地上。
白飛飛:……哪冒出來的熊孩子啊!!
未等二人完全爬起,便聽得遠方傳來陣陣鈴聲,伴随着鈴聲而至的,便是四周圍十餘間庫房鐵門的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