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依次房間找了一遍,自然仍是未找到人。
沈浪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客房裡沒有,她會不會,會不會……”
他抖着唇問不下去了,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不遠處的山崖。
“會不會什麼?”熊貓兒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從山崖跳下去?怎麼可能呢?剛剛我倆一直就在那裡,根本也沒人來啊。”
“那,那她會在哪兒呢?都怪我,都怪我跟她置氣。”
“咱們還是再回她房間,看到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吧。”
二人于是又找回了白飛飛的客房,客房床邊的地上躺着一張被展開了的包藥蠟紙,一旁的矮凳上立着一隻被用過的茶盅,内壁還挂着些許殘留的藥液。
她用了藥,她想自己驅毒。
想到這種可能,沈浪的眼睛紅了,内心裡懊惱悔恨五味雜陳。
房間中萦繞着青草的香氣,熊貓兒聞了聞,嘟囔了一句,“還真是雨花青。”
他又用手拿起矮凳上的茶盅,對沈浪說,“你看,她有自己用藥,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你先别擔心。”
沈浪卻搖了搖頭,神情比之剛剛還要更加慌張,“這毒不是用藥就可以解決了的,要用内力沿着周身經絡走一圈,自己驅毒難度太高傷身太重,你看這地上的血都是紅的,她顯然是失敗了!”
熊貓低頭看了看,“可是,如果她失敗了,那這屋子裡的青草香是哪來的呢?”
青草香是雨花青的味道,若毒沒出來,屋子裡為什麼會有草香?
沈浪經他一提醒,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二人在房間中仔細查找,很快就發現了床圍上噴濺的黑色血迹。
“這血是噴出來的,沈兄,正常驅毒時毒血該是噴出的嗎?”
“正常應該是從腕間流出的,她這是……是真氣逆行受内傷了!”
“你先别急,讓我們來複盤一下。”說着,熊貓兒便盤坐到了床上,臉沖着濺血的床圍,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啊,這血迹怎麼這麼低呢?以白姑娘的身高,頭的高度應該在這才對。”他用手比劃着位置,“這麼低,難道她是趴着吐的血?”
那也太奇怪了。
沈浪的眼睛往他身下的床闆看了看,馬上便想到,“不對,是這床有問題,下面肯定有空間,你起來——”
熊貓忙跳回到地面上,沈浪随即用佩劍用力劈向床闆,劍刃割開了床上的被褥和木闆,卻又“當——”得一聲彈開了。
沈浪握劍的手微微顫抖,隻感覺自己是砍到了什麼極硬的東西。
熊貓兒湊到床面查看,不由驚呼道,“這床闆……竟然是玄鐵制成的!”
下面有機關!
客房的機關,那就是變相的牢籠,顯然不可能開關在客房裡面。
二人對視了一眼,皆想到了這點。
“她應該是驅毒驅到一半的時候掉下去的。”沈浪收起佩劍,轉身便要走,“我去找楊嘯九,讓他放人!”
熊貓兒連忙攔住了他,“你要幹什麼,直接闖過去嗎?你冷靜一點!”
他看了一眼他,“你有辦法?”
“至少我們要知道他為什麼要抓白姑娘吧?”
“為什麼……我管他為什麼!人命關天,你讓我這時候去想他一個山匪頭子是怎麼想的?!”
“可是你就這樣亂闖過去就有用了嗎?人家會承認嗎?”
“他不承認,我的劍會讓他承認!”
“……你可醒醒吧,這是在人家的地盤!”
二人正争執不休間,楊嘯九竟不請自來出現了。
“喲,你們是在讨論我呢嗎?川穹和荊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