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天宮有異象,下了好大的雪。所有仙女都能從瑤池宮裡領了炭火,可偏偏犯了事情的陳霜糖就沒有。
大家都以為她估計是瑤池宮裡第一個被凍死的仙女,結果,人家手握一個低級法寶暖手爐子,披着狐狸毛的大披風居然在結冰的瑤池畔滑冰玩。
漫天飛雪,還有凍下來的花瓣萦繞其周身,當時看上她的天将就不少。後來鬥膽去皇母那裡提親,統統都被軍棍伺候,被皇母從瑤池宮給踢了出來。
那時候,陳霜糖樹敵更多了。
沒有人喜歡這種背靠大佬還不顯山露水的綠茶婊。那以後,其實有小仙子想盡辦法探過她陳霜糖的背景,卻是至今無人能探出來。
越是這樣,說明她背後的那位靠山越厲害。
醉藍冷笑:“姐姐就是命好,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是從哪路尊神的門下修上來的,你可從來沒說過呢!”
咯噔文學今日是纏上了陳霜糖。
她被問得口幹舌燥更加心虛了。她從哪個師父門下出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升仙的,你讓她如何自報山門?
“嗯咳,我師父是個下界的無名小卒不足挂齒。那個醉藍,皇母娘娘到底為何找我啊?”
陳霜糖心裡沒底。
呵。醉藍輕嗤,她意味深長看看陳霜糖。這回她要是忤逆惹惱了皇母娘娘,看她背後那高深莫測且從不露面的大佬如何保她!
“好事情啊姐姐,你的好日子可要來了!”
“啊?”陳霜糖正納悶,已經進了瑤池宮。瑤池宮裡有客人。正是前兩日見過的妙音天女。
而縮在一邊正心虛看她的居然是玉澤和清露。
她們和她是一起去五營殿的,現在卻早就回來了,不祥的預感讓陳霜糖跪在那裡不知所措。
“禀告皇母,眼見為實,您看陳霜糖這脖頸上的痕迹,分明就是和五營神殿裡的神将偷情了!”
玉澤剛解了春桃粉露水的毒,丢臉透了。如今一眼看到陳霜糖的吻痕那麼明顯,那是大喜過望。
拉下她的衣襟,告狀!
陳霜糖臉白如紙,她又跪下了!
真的,這痕迹是那人留下的,她用法力蓋不掉啊!這下,在皇母面前無所遁形,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你和哪個天将無媒苟合了?”皇母震怒,她大聲斥責。
陳霜糖望着西皇母那一張無端對着她發怒的臉孔,雖然時移世易過了好幾百年,但是上位者的嘴臉終究還是一模一樣的。
“我……”
“禀報皇母,陳霜糖就是有備而去的。她不知道在水裡加了什麼,被我誤喝了,所以我才會醜态百出!要不是妙音天女相救,我們瑤池宮的名聲……天宮衆神皆會笑皇母您座下仙女穢亂!”
“玉澤,你在說什麼?”陳霜糖還未解釋,就被皇母捆在了殿外的大鼎上。這鼎煉丹用的進去神魂俱滅!
玉澤是皇母最喜歡的婢女,平日裡伺候茶水總是妥帖,所以這次看玉澤一路出醜,從五營神殿被衆多仙将看了熱鬧,她老人家早就遷怒了。
妙音天女緩緩起身求情道:“皇母,如今天宮開化,既然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不如按照我之前的法子就賜婚吧!”
啊?賜婚?!
給誰!
陳霜糖的後背被鼎灼傷,而妙音朝她微微笑道:“東營張基清元帥營下得力幹将宋思明,早就對霜糖心儀已久,既然事已如此,那就賜婚吧!”
宋思明?!
陳霜糖吐了口血,然後這才從鼎上掉了下來。
“不!不是宋思明,你們弄錯了!”陳霜糖絕望大喊。
玉澤卻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把後背還在冒煙的陳霜糖打到再也說不出半個字:“我和清露都看到了,你和那宋思明在軍營厮混兩天兩夜,你還敢抵賴?”
妙音天女搖搖頭:“那你還想攀咬誰啊陳霜糖?”
陳霜糖頓時僵愣住,她能說出真相?
皇母:“陳霜糖,你該感謝如今天庭移風易俗,不然,你今天就将神魂俱滅!去吧,準備準備,三日後完婚!”
陳霜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拖着身子回了家。
一推門,桌上已然放了她最愛吃的……龍井茶酥。
“哥哥,您又來投喂我了?”
回來看到了自己桌子上又被放了好吃的,陳霜糖一邊流淚一邊吃。
四百年了,不知道哪位大神一直在偷偷關照她。隻要她餓了渴了冷了都會送東西過來放在她的桌子上。有時候是治傷的甘露,有時候是下雪天能暖床的法寶,雖然都不是什麼高級物件,但是對她這個默默無聞的小仙女來說真是足夠了。
而她都不知道對方是誰,着實是很抱歉。隻是在一次重病中隐約看到過個背影是個年輕的小哥哥。
于是陳霜糖偷偷叫他哥哥。
現在,她死期将至,嫁給宋思明也是生不如死。不如……陳霜糖已然沒了退路。
想到自己要偷偷下界逃走,卻不能和對方說一聲謝謝。她很抱歉。
哭完,陳霜糖背着細軟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