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想到,人活着總會遇到各種不可思議的際遇——比如,也是給俺遇到契約婚姻這種事情了!
陳霜糖弱弱問道:“那要多久?”
嘁。不識好歹的東西。李哪吒把這小狐狸眼睛的籌謀和盤算看了個一清二楚,卻還真不能把她搓圓捏扁了。
他母親希望看到的是他和這女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立再多的軍功那也是給天庭的。揚再大的威名,三界也不過是扣你一頂殺神的帽子。可生活是你自己的,婚姻,最能磋磨性子。你呀 老大不小了,該為自己想想了。”
的确,這談婚事是挺磋磨神性的。
看陳霜糖這磨磨唧唧瞻前顧後,喝口水都能看他三次臉色的小家子氣來說……
至多,他紅蓮三太子至多忍她一年。
多一天,他都能掀桌子!
李哪吒在心中腹诽,告訴她:“看紅鸾劫何時過去,快則三年,慢點就是十年。”
“十年?”話音剛落,陳霜糖倒是滿臉不樂意了。然後對面的男人臉色頓時霜凝雪結起來,的确,她這嫌棄的意味太重,冒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元帥大人,我就是……怕自己身子骨頂不住。”
陳霜糖知道三太子,雖然不走心,但是他這血氣方剛的肯定也要走腎。十年!她再怎麼遮掩,恐怕魅魔屬性也暴露了。
她說話間又偷偷打量三太子的臉色,憑着他那三界第一大殺神的本色,陳霜糖已經有真相暴露後,自己百口莫辯被燒成灰燼不用過火葬場的既視感了。
慘……
“呵,我要是來真的,恐怕你那晚就得死!不過……你是不是小看了本太子的自制力?”
陳霜糖絕對相信大元帥的自制力,畢竟,她現在能活下來應該也是三太子放水的結果吧!
于是拼命搖頭,虔誠道歉。
“而且,你也對自己太自信了!那晚,是你先下毒,本殿下中招才會着了你的道兒,換做現在……”
酒吧的燈光暧昧而又昏黃,這殺神交疊雙腿,低調地将臉埋在帽兜裡,神色不羁卻又藏着引人堕落的壞。
可能李哪吒也不是故意的,但是陳霜糖想,他今天要是想帶走酒吧裡的任何女孩,也的确是勾勾手的事情。
難道,真是她不識相了?
“好了!别婆婆媽媽的,約法三章,不過在我父母面前配合恩愛一下,沒人了,我才懶得碰你!”
他大手一揮站了起來,再說下去他就真的該不耐煩了。
再說,現在被天道追殺的是她又不是别人,機會真的隻有一次。
“好!我答應你。等我見着了李天王和殷夫人,一定按您的要求演,讓他們對您放心。”
陳霜糖點頭答應。畢竟,事到如今,她也沒别的法子。
“還算聰明!”李哪吒笑得桃花眼彎彎的,眼底藏着的神情應該就是他不經意流露的假象,害得陳霜糖腿有點發軟。
不過,她也不能服軟。結親是演戲,她總不能演着演着把自己演進去。
陳霜糖告誡自己,不要太高興。她白撿了一個神尊大佬的老公,不過,謹慎慣的陳霜糖還是在心中泾渭分明。
李哪吒和她成親是哄父母高興,可她不能不清醒。
"回家!"看她還是謹小慎微站着,李哪吒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将陳霜糖完全攬在她的懷裡。
撲通,撲通,陳霜糖這回腿不軟了,但是腳步同手同腳地有點可笑。
調整了幾下,才恢複了正常。
“偷着樂吧小霜糖!”李哪吒調侃她,摸摸她的腦袋,出去的時候風大,他一把将陳霜糖罩在自己的外套下面了。
看不到路,但是陳霜糖索性縮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她時刻都在告訴自己:陳霜糖你要清醒。并不是一張結婚證,你就和天庭的大元帥紅蓮三太子平起平坐了。
回到家,他們都需要洗澡。狂風暴雨把兩人都淋得和浸泡過度再風幹的梅子幹似的。總覺得衣服都皺巴巴的。
“等你完成了凡間的事情,我就帶你回去。我自會和皇母澄清一切緣由,洗清你的冤屈,然後,我們就去南天門扯證完婚。”
陳霜糖點頭,三太子說得正是。條理清晰,正是她想說的。
三太子殿下不是來人間狙自己的,反而循循善誘和她算是求婚了。
命保住了,她的路還不算是斷頭路。
言下,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要吃夜宵嗎?”想到很快能見到爸爸媽媽,她立馬和自己的大腿拍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李哪吒脫了外套,随手扔在陳霜糖公寓的沙發上:“不吃了,今天開始辟谷,我看我都胖了。”
哪裡胖了?
李哪吒是在軍營大開大合慣的,習以為常就在進浴室前就開始把衣服都扒了!
八塊腹肌這哪裡胖了!
然後陳霜糖再看一眼……老天奶!他能不要扒褲子嗎?搞得和個男菩薩一樣,她都想給他錢了。
陳霜糖立馬非禮勿視,一件件地把他丢在地闆上椅子上沙發上的衣服都收拾了起來,然後放到了洗衣機裡。
再很貼心地一隻手捂着眼睛,一邊問道:“你這衣服都能水洗吧?”
浴室傳來關門聲,李哪吒随口道:“我也不知道,随便吧!”
随便,她又去看那些衣服。頓時發現布料金貴,牌子也不是步行街商超裡的大牌子。
怪不得,除了第一天晚上的美團,後來來送衣服的都好像是奢牌專櫃的專門配送員!
這不是SVIP客戶根本不可能服務到這個地步吧!
有錢,是真有錢。
陳霜糖搖搖頭,開始還把李哪吒穿過的衣服給分門别類給整理了下,幹洗的幹洗,能水洗的好要搞個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