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要和這個黃毛鬼火結婚?!”舅媽激動了,一嗓子差點沒讓陳霜糖社死。
陳霜糖看向了所謂的“黃毛鬼火”,紅蓮三太子的嘴角抽動,眼角眉梢都勾着幾絲意猶未盡的殺氣。
要不是舅媽140斤,三高還不經打,李哪吒說不定還不會這麼憋屈。他拳頭硬了,可臉上還挂着微笑。
他怎麼能和這種村婦計較?
“太不像話了霜糖,這舅舅得說說你了!我看你就是在大城市呆久了學壞了!你和這小子同居,來個先斬後奏?”
舅舅平時也不見得像個舅舅,但是此刻就很上綱上線起來。還說,她爸爸現在起不來,都快死了,他這舅舅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人要頂起門楣。
“霜糖,怎麼回事啊?媽媽怎麼不知道你多了個男朋友,還快結婚了?”陳秀穎拉着女兒的手,也是沒想到進展如此火急火燎。
但是她又看着李哪吒,髒髒的。可是她覺得這男孩子眼神堅毅一身氣質,定是人中龍鳳,于是越看越喜歡的。李哪吒知道丈母娘喜歡他,心情好了不少。
對上陳霜糖正在打量他的視線,居然還挑眉抛了個媚眼。這看在陳霜糖舅舅一家眼中,啧啧啧了一片。
好像,這有多不堪入目似的。
“霜糖,你告訴舅舅。他欺負你了?”陳霜糖記得她舅舅也沒這麼關心她吧!不過說到欺負,陳霜糖看三太子的眼神就多了幾分不太自然的羞赧。
這一臉紅,多少就說明了一些問題了。
“哎呀造孽啊!他們肯定已經睡過了,這小子就是個沒家沒業的,所以先下手為強。嫂子啊!我就說霜糖不能一直留在大城市吧,還不如當初高中畢業就嫁給我們村支書的弟弟算了!雖然比霜糖大了十幾二十年的,但是年齡大的會疼人!”
“我看,霜糖還是應該回家再嫁人!海市這魚龍混雜的,别看着小子長得人模人樣,說不定背後藏了什麼龌龊心思,等着把我們陳家都算計進去呢。還是給村長弟弟打個電話,他不是又離婚了?正好,我們霜糖醒了!這不一樁拆不散的緣分嗎?”
舅舅在說什麼?陳霜糖慢慢聽不懂了。
而舅媽已經很快地撥通了電話,然後就當着陳霜糖和她媽媽陳秀穎的面和對面那個年過半百中年離婚帶娃的男人熱絡起來:“哎呦,支書家啊?我是誰啊?這還聽不出來?天大的好消息啊老哥,我幫你看過了,我們家霜糖真的都好了。四肢健全臉色紅潤,什麼植物人不植物人的,都醒了!再說,這躺三年修生養息的,更好生娃不是?哈哈哈,是說呢!”
陳霜糖:???
李哪吒:……?恕他有陣子沒下凡了,怎麼好像聽不懂人話了?
這在說的,是人話嗎?
陳秀穎:“弟弟,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你們跟着我來海市是為了給村支書家提親?”
舅舅讓陳秀穎别插嘴,這向來談婚論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霜糖老爹快死了,陳秀穎又是個女人,這不得讓他這舅舅操心操力啊!
舅舅不由分說搶過了舅媽手裡的電話,然後開始點着了一根煙,就在病房裡惬意地和對面讨價還價起來:“我外甥女啊讀過大學,還是個大作家呢!沒結婚,沒交男友。一口價,彩禮28萬行不行,不行我就找其他人了。”
陳霜糖:……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陳霜糖看向了一旁滿頭黑線的李哪吒,然後無奈地閉上眼睛。
三太子看看旁邊一臉不可置信的陳秀穎,顯然陳霜糖的媽媽這是妥妥的被騙了。帶他們來了海市,又是什麼兒子要借住,又是來看陳霜糖,搞了半天,人家是把他們家賣了,陳秀穎還在幫忙數錢。
“你們……滾出去!”
陳秀穎從來沒覺得這麼丢臉過,她和弟弟家向來不會紅臉。家裡大人走得早,她也算是把弟弟拉扯到了現在,開始會黑了良心砸鍋賣鐵了。
但是,為了他家兒子,他砸的鍋賣的鐵都是陳秀穎家的。
“啧,姐姐你真是糊塗了。28萬呢,你家老陳住院動手術不用錢?你養老不用錢?到時候霜糖嫁過去,我們就拿十萬,其他十八萬給你養老。”
舅舅好像談妥了,說得眉飛眼笑。而且他呼啦呼啦吐着煙圈,護士進來說都不聽,一副橫着走他就有理的模樣。
然後,陳霜糖那一直在看好戲的表弟終于松了口氣:“那表姐嫁出去了,她養小白臉的那套公寓是不是歸我了?我就說,我才是陳家九代單傳的獨苗,表姐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她買的不就是我買的?”
說得太好了,舅舅家千裡迢迢來吃絕戶的。
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
“喂,我家外甥女可漂亮了!要不要,最後一口價就32萬,他們家緊趕着要用錢!”
話音剛落……
陳霜糖就看到一道殘影,說不上是神兵天降那般的潇灑淩厲,也完全沒用什麼仙法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