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吵了起來。吵着吵着,不知為何其中一個紅牌便驚了馬。
再然後,便是太子救下了人。
她剛松下一口氣,跟過來見他竟又想與她阿玥搭話,一時氣急,便有了之前她追上來的那一幕。
現下冷靜下來,竟發覺自己有些下不來台。
畢竟正主都打算原諒了,她有啥好說的?
程時玥見文鸢沉默,想了想,才道:“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
“阿鸢,此事終究是未造成傷害,且二皇子雖……雖是愛玩了些,但此事上他與那風姑娘都不是故意而為,且雷蕾也接受了風姑娘的道歉,不如便叫二皇子殿下現下再給雷蕾賠禮道歉,如何?”
又對謝凜道:“二皇子殿下,今次雖不是您授意,卻畢竟是您的馬,您叫的人,您看……”
謝凜倒也爽快:“好說好說,此事我雖不是故意縱容,但的确管理不當,這我認。我不僅道歉,按理還得賠些錢給二位。”
說着便從手中掏出一袋銀子,交給雷蕾:“今日之事并非我授意,實在是意外,還望姑娘莫怪,拿錢壓壓驚。”
雷蕾捧着那袋沉甸甸的銀兩連聲道謝——這已經當得了她爹一年的俸祿了。
“……那我和阿玥呢?”文鸢見事情處理好了,對謝凜翻了個白眼。
“你?是你先罵我浪蕩的,我不過還嘴一句,難道還有錯麼?且你說我騷擾縣君,我可不認……古人雲,我這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罷了。皇兄,你說是麼?”
謝凜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長兄。
謝煊不為所動,且臉色不好看。
謝凜隻好又求助似的看着程時玥。
程時玥也連忙擺手,為難道:“二殿下,我這邊倒是沒事,但實在……做不了她的主。”
謝凜放棄了最後一絲希望:“行行,也給你道歉,行了吧。”
“你這态度,道哪門子歉?”
“我……”謝凜咬牙切齒,想着母皇曾還贊她辦事雷厲風行,卻沒想到私底下竟如此潑辣,“小祖宗,你到底要怎樣?難不成要趕明兒在萬順樓擺上一桌,當面給你道歉才算?”
“倒也不是不行。”文鸢倒認真想了想,道,“你若打定主意請客,那便要叫上阿玥陪我一起,還得讓那萬順樓最新來的江南廚子做菜,我要吃點新鮮的玩意兒。對了,還要配上陳年好酒。”
“你——”
“我什麼我?怎麼,二皇子心疼銀子了?”
謝凜咽下一口氣:“哈?笑話,那萬順樓我好歹也是東家之一,我會心疼這點散碎銀子?”
文鸢:“哦,那二皇子到時候可要選貴的菜點,莫要叫我等小瞧了二皇子的實力。”
……
謝凜一開始還知和文鸢鬥嘴,但說着說着,便開始落了下風,再說着說着,便完全說不過她了。
程時玥與謝煊默契對視一眼。
這二皇子行事荒唐也不是一兩天了,但此刻卻被阿鸢堵在樹下,訓得像個做錯事的小童,着實有些滑稽。
“阿鸢,事情也算是妥善解決了,要不,咱們現下騎馬去吧?”程時玥提醒文鸢道。
“啊,你要是不說,我都差點忘記此行的目的了……都怪有人壞事!”文鸢說着,便去叫仆從牽馬。
轉念,她忽然問道,“對了,為何殿下今日也在?”
謝煊看一眼程時玥道:“散心。”
文鸢沒看出二人的心照不宣,隻将那兩匹馬牽來,“都喂飽了的,跑得可歡呢,阿玥不會,便先騎小馬吧。”
那一大一小兩匹馬生得很像,顔色像,就連眼神都像。
程時玥見了那小馬,心生歡喜,上手去摸了摸小馬的頭。
一人一馬正接觸得正和諧,誰知一旁骐霄竟突然嘶鳴一聲,從謝煊手中掙脫開來。
衆人驚詫之際,它一溜小跑至程時玥跟前,随後用它那高大的身軀,左扭右扭,一陣用力地狂擠。
直到将那小馬擠到了自己屁股後面,它才作罷,之後開始輕輕扭蹭着程時玥的頭發,嗨發出輕柔的嘶鳴。
“皇兄,你這馬什麼意思?得病了?怎麼總扭來扭去的?”謝凜不解。
謝煊又看一眼程時玥道:“……大概是在吃醋。”
謝凜恍然大悟:“嗨,我就說嘛,骐霄隻認你的,怎麼就和她這麼親密,原來是程二小姐太美,連馬都争風吃醋了。”
程時玥被誇得語塞。
“行了行了,别嘴碎,我們要騎馬了,你一邊去。”文鸢問程時玥道,“阿玥,我記得你說你不太會的,要不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