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往這間屋子裡添置些什麼東西,周五晚,睡覺前,溫霜降幹脆跟遲渡提了一嘴,問他明天有沒有空,一起逛逛。
不出預料的,遲渡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幾乎是同一時間,手機震了下,許佳月的消息發過來,問她明天要不要一起逛街。
溫霜降隻能遺憾拒絕。
許佳月怒發三條見色忘友。
溫霜降搖頭笑笑,放下手機去洗澡。
第二天吃過午飯兩人才出發,驅車直達銀座。
大部分時候溫霜降都是和許佳月一起在這裡逛,偶爾也和辦公室女老師一起逛過,但是同男人一起,這還是頭一次。
她聽許佳月吐槽過幾次前任,逛個街像要了命,恨不能黏在沙發上,和手裡的手機合二為一。
或許男人都對逛街沒什麼耐心。
怕遲渡也覺得無聊,溫霜降都沒怎麼逛,好些店在門外掃一眼就過,哪怕瞧着裡面好像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遲渡看着身側那道明明想進去,卻還是朝着他們商量好的目的地走去的纖細身影,倏然停下腳步。
走着走着,身側沒了人。
溫霜降腳步一頓,回眸,遲渡站在她身後幾步,手插在口袋裡,微微揚了下下巴:“不是想進去看看?走。”
話罷,也不等溫霜降,自顧自的率先邁步走進去。
他怎麼知道她想進去?
眼睛微亮,蔓延出絲絲笑意,溫霜降擡腳跟在他身後進了店。
是家她常來的服裝店,最近上了新,那邊挂了一條很合她眼緣的裙子。
溫霜降站在裙子前猶豫不決,遲渡直接對旁邊的導購道:“拿這件給她試試。”
是她以前從來沒穿過的款式,胸前露着一大片皮膚,換好後溫霜降捂着胸口出來,找尋遲渡。
擡眼,就見遲渡朝她走來。
鏡子前,溫霜降有些拘謹的看着裡面那道人影:“怎麼樣?”
遲渡看着鏡中的人,眼底幾點驚豔。
還未見溫霜降穿過這種類型的衣服,是件黑底但上面鋪了密密紅粉薔薇的短裙,胸前露着一片白的晃眼的皮膚,兩條白玉似的長腿也露在外面,腰間搭了條細腰帶,掐的那截腰好似盈盈一握。
比起衣服上的薔薇,她更像是一株嬌貴的薔薇。
遲渡眼神一寸一寸掠過,眼神無端暗沉幾分。
溫霜降對上他冷淡且晦暗不明的眼神,抿了下唇,不等遲渡開口,就遲疑道:“我還是換……”
“不用。”話未說完就被打斷,遲渡定定看着她:“很好看,很襯你。”
許佳月說,男人對挑衣服環節最沒耐心,有時候掃都沒掃一眼張嘴就是一句好看,敷衍到過路的狗都得翻個白眼。
遲渡倒是認真。
溫霜降最後還是留下了那條裙子,因為遲渡說好看。
又逛了一會兒,沒再發現喜歡的,兩人從服裝店離開。
走出一截,溫霜降隻是朝某家珠寶店裡多看了一眼,就被遲渡帶了進去。
是個高奢品牌。
她和許佳月沒進來過。
站在櫃台前,溫霜降不過是随意一掃,就再沒能挪開視線。
那是一條設計很獨特的項鍊,霜花吊墜,放在展櫃裡,散發着清泠泠的光,像是真的留住一片來自冬天的雪花。
櫃員打量着她的視線;“喜歡這款?小姐您眼光真好,這是我們這季的主打款,限量發行,由我們的主設計師Arefer精心設計……”
溫霜降在她的介紹聲裡驟然清醒,看向旁邊的價格。
禮貌等櫃員介紹完畢,溫霜降馬不停蹄的扯着遲渡離開了這家珠寶店。
珠寶店外,垂眸掃一眼扣在手腕上的白皙手指,感受着那點細膩的觸感,遲渡開口詢問:“怎麼突然出來了?”
順着遲渡的視線往過一掃,溫霜降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她不知什麼時候拽住了遲渡的手腕。
像是被燙了一下,她火速松手。
同遲渡拉開一點距離,才違心道:“太貴了,而且……也不是很好看。”
說完,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很快朝着不遠處那家綠植店走去:“走吧,我們去下一家。”
遲渡站在原地盯着那道背影看了三秒,才重新邁步。
其實溫霜降不大會養花,家裡的花大多都是葉欽蘭和溫良在養,于是隻挑了些好養活的,留了地址,叫店家回頭送到臨江公寓。
從店裡出來,又進了一家雜貨鋪。
她和許佳月最喜歡逛這種什麼都賣的小店,許佳月稱這裡的東西為美麗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