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半夜迷迷糊糊的睜眼,卻沒在卧室見到遲渡。
溫霜降睡眼惺忪的找了一圈,最後在落地窗前找到了遲渡。
寂靜的深夜,房間沒開燈,隻有冷清的月光蜿蜒一地。
遲渡就站在那片冷清的月光裡,形單影隻,茕茕孑立。
心底漫上一層心疼,頃刻,溫霜降擡腳走去。
遲渡正站在那兒有些睡不着的想着饒婉,蓦的,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環住了他的腰,将他從身後抱住。
安靜間,遲渡聽到一道溫柔至極的聲音:“我在。”
“遲渡,我在。”
“會一直在。”
就這麼一句話,驅散了夜裡的孤寂,驅散了他渾身的冷意。
遲渡垂眸看着那雙環着自己的手,刹那間,聽到了内心那扇高牆轟然倒塌的聲音。
沒有難過很久,出乎意料的,沒多少天,遲渡便從饒婉去世這件事中走出來,恢複了正常。
九月的某天,睡前溫霜降聽到遲渡問她,要不要和他朋友見一面。
聽聞要想判斷一個人對你是否真心,就要看他是否願意帶你去見他的父母、朋友,是否願意讓你融入他的圈子。
溫霜降不知這話是真是假,隻是聽到遲渡這麼問時,内心無端染上一絲欣喜。
恰好許佳月也念叨了很久想要跟遲渡一起吃頓飯,她便應了下來。
不過具體時間還沒定,遲渡說等定了提前告她。
這事兒再有消息,是一個周日的下午,遲渡說時間定了,在明晚。
至于今晚,他有點事,暫且先不跟她一起吃晚餐。
溫霜降索性約了許佳月下午逛街。
逛了一下午,兩人找地方吃飯。
定了一家最近網上評價很不錯的燒烤店,車子一路往春熙路開。
途徑某個正在修路的路況複雜的街口,許佳月一腳油門下去,“砰”的一聲,她們車頭撞上前車車屁股。
死寂的車廂裡,許佳月緩緩收回踩在油門上的腳,看向溫霜降。
溫霜降也瞪着一雙無語凝噎的眼睛回望她。
……
……
片刻,許佳月收回視線,幹咳一聲:“這不怪我,前面那車突然停車。”
溫霜降長長吐出一口氣:“下車吧,看看對方怎麼說。”
兩人打開車門下車,前面的車裡,一個男人也合上車門出來,穿一身藍色休閑西裝,清爽英俊。
兩撥人很快在兩車相撞的地方站定,各自看了看自己車和對方車的情況,男人率先開口:“私了還是保險?”
許佳月溫霜降看一眼前車那個散發着金錢味道的車标,異口同聲:“保險。”
男人轉了下手機,沒什麼異議,點頭。
随即,許佳月到一旁聯系保險。
短暫交談,走回車邊,她對男人道:“可能需要等一會兒,保險那邊說馬上來人。”
男人懶洋洋擡了下下巴,不再言語,隻折身從車上拿下一瓶水來,靠在車身上慢吞吞喝水。
許佳月和溫霜降站在兩車相撞那兒咬耳朵。
“什麼時候榕城遍地是有錢人了?”
“不知道……”
“不過好像是個長得有點帥的有錢人。”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這個……”
“這不單身太久了?說實話現在路邊看到條狗我都覺得眉清目秀。”
“倒也大可不必……”
“不過我車前燈和保險杠全撞了,怕是要大修。”
“那這段時間你怎麼上班?”
“打車呗,要不然就擠地……”
“等等。”說至一半,溫霜降垂眸看着手機來電,打斷許佳月話頭,接通電話:“喂,遲渡?”
許佳月:……
溫霜降掃一眼她無語的表情,不為所動,繼續道:“怎麼了?”
“沒什麼,問下你那邊大概什麼時候結束,我到時候去接你。”
“不确定……我這邊發生了一點小事情。”
“什麼事?”
溫霜降遲疑兩秒:“出了一個小車禍……”
“你人怎麼樣?”那端聲音莫名沉了幾分:“給我發個位置過來,我馬上過去。”
“我沒事,你不用……”
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那道聲音冷淡又幹脆利落的扔出一句:“挂了,你現在發。”
“……”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