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時的人們會分泌血清素,讓人愉悅,并獲得安慰,心頭便劃過一道紮實的溫暖。
冷燦确信,盛旻析喜歡她,更确信此時此刻是打破兩人關系的契機,她輕輕地抓着他的襯衫,嗅到一陣淡淡的木質香味,貼得更近,再進。
盛旻析的左手撫摸着冷燦的頭發,像摩挲一隻小動物一樣,真誠輕柔。
原來他這麼容易感動。
“我們是不是太暧昧了?”冷燦話音剛落,盛旻析就尴尬地松開了手。
他嘴上解釋說沒别的意思,但直到冷燦走後,還在思忖剛剛的舉動,心髒咚咚狂跳,整個人面紅耳赤了好一會兒。
他的人生大抵還沒有過心動,這種感覺讓他陌生得不知所措。
而冷燦卻心如止水,并笃定可以對盛旻析手拿把掐,有信心将盛旻析一騙到底。
隻不過賣賣慘,他竟然就為之動容了,冷燦仿佛掌握了操控盛旻析的開關,今後的日子,隻會越用越熟。
當初傅瑾蘭說過盛旻析善良好騙,在今天變得具象化了。
想到這裡冷燦在離開的電梯裡咯咯笑出了聲,迫不及待地想把今日的戰果同傅氏姐妹分享一番。
站在盛旻析家樓下,會清楚地看到紀秦家不足百米,忽然想與紀秦先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
“紀秦?”冷燦打開紀秦家裡的指紋鎖,喚了一聲,沒有回應。
她照例撿起滿地的襪子、T恤,再丢到洗衣機裡。近百平的客廳被紀秦當作畫室用,角落放着那副寫着生日快樂的紅楓畫,冷燦嘴角一勾:“老紀還是靠譜的。”
冷燦推開卧房,窗簾緊閉,漆黑一片,她打開燈,一聲尖叫,一聲咒罵,“靠!誰呀?”
紀秦氣急敗壞地穿着内褲從床上竄下了,三步并兩步,不耐煩道:“你怎麼來了?”
“路過。”冷燦倒是冷靜,看了看床上的女人:“你交女朋友了?”
紀秦皺眉,把冷燦拉到客廳:“今天不是周四嗎,我打算明天你來我再跟你說清楚…”
“路過看看而已,你緊張什麼?”冷燦話說一半,床上的女人穿着蕾絲吊帶走出來,下巴指着冷燦:“你是誰啊?”
冷燦聞到女人身上與紀秦散發着同樣的劣質香水味,有些反胃,“就是…”
“我妹妹。”紀秦插話進來,擋在冷燦面前,說得跟真的似的,“我不是跟你提過嘛,我在江城有個表妹。”
呵呵,冷燦想笑,上次是前女友,這次又成了表妹,便懶得解釋,索性配合道:“哥,這位美女是嫂子嗎?”
陌生女人随之也溫和下來,披上搭在椅子上的男人襯衫,娓娓道來:“我們剛在一起一個月,是我不讓他公開的,想穩定一些再說……”說着便勾起紀秦的手指。
“不好意思,那不打擾你們了。”冷燦轉身快走,換鞋,紀秦跟了出來。
“燦燦!”紀秦喊住她,他想解釋,張開口就被冷燦打斷。
“什麼都不用解釋。”冷燦說。
紀秦把話又吞回肚子裡,他懂冷燦的想法,畢竟兩人的關系有些見不得人。不過就是,每周五見一面的,固定性/伴侶。
冷燦一度很滿意這樣的開放關系,她在早年的兩段戀愛中,十分不自在。
直到紀秦當面指出冷燦這個人沒有愛也不懂愛,硬是拿出來的關心都是帶着功利的,不如不談。
那一刻,冷燦萬分認同,欣然與紀秦建立了這樣的邊緣關系。兩人約定如果一方有了交往對象,就自動結束這樣的關系。
說起來,這幾個月兩個人都不怎麼主動,仿佛都在等一個結束的契機。
隻是萬萬沒想到,竟然以這樣唐突的方式結束,像嚼到了蒼蠅一樣。
“呸!”冷燦一邊走一邊吐了幾聲,仿佛把蒼蠅吐出去,就能不再在意剛剛的畫面。
“上車。”盛旻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冷燦站定:“你這是去哪兒?”
“公司。”
冷燦開門上車:“你既然要去公司,為什麼又要我來送報告?故意的?”
“本來狀态不太好…”他解釋了一半,又不想解釋了。
“嗯。”冷燦靠在椅背,捂着額頭,心裡多少還沒有平靜下來,多餘去紀秦家,真是的。
盛旻析誤會冷燦在介意折騰她來送報告,就哄她:“你生氣啦?”
冷燦:“嗯,但不是跟你。”
盛旻析:“你怎麼才走?在雲杉有朋友?”
“本來有朋友,現在沒有了……”冷燦調整氣息,閉目緩和:“讓我安靜五分鐘,不會耽誤工作。”
盛旻析在紅綠燈處,仔細盯着冷燦的側臉,不知該如何安慰。
沒到五分鐘,冷燦便重新展開笑容:“好了。翻篇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