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燦:“你看我像那麼容易被吓到的人嗎?”
盛旻析:“不像。”
冷燦:“那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好好相處,好不好?”
“好。”他低聲說,毫無氣勢,話音剛落,冷燦蹭地一下跳了起來:“好耶!”
他看着她這麼開心,像夏日的太陽一樣,将所有的光芒灑進自己的眼中,不禁笑了。
冷燦忙說:“你看,你笑了吧,才多大會兒功夫,我就能讓你從剛剛的情緒裡走出來,所以你要對我有信心。”
盛旻析一想,還真是,平日若陷到失去盛旻延的悲傷情緒裡,怎麼也要兩日才能恢複。
她拉着他的手繼續走,走入公園的羊腸小路,穿過吊橋,踏上石闆,踩着樹林裡的塵土……
一個如落葉低沉冷漠,一個如花朵明媚高歌。
她說:“在工作上你有經驗,我聽你的。在感情上,你要聽我的。”
他滿口答應:“好。”
她說:“你有什麼想法,不要藏在心裡,完全可以毫無顧忌地對我說。”
他說:“好。”
走累了,太陽也落山了,兩個人手牽着手,準備返回江城。
日落鑲在公路的盡頭,冷燦仰在椅子裡睡着。盛旻析握着她的左手,沉靜安詳,那顆空空蕩蕩的心突然有了重量。哇,一種從未有過的沉甸甸的滿足。
冷燦醒來時,發現車已經停在了她的家門口,“什麼時候到的?你怎麼不叫醒我?”
“十五分鐘前。看你睡得太香了,沒忍心喊你。”
“哦。”冷燦半夢半醒似地打開車門。
“燦燦。”盛旻析叫住她。
“盛總,有事?”迷糊中,她沒轉變過來身份,沒改過來口。
晚風從車門呼呼灌進來,吹着冷燦的後背,盛旻析向副駕這邊一探,唇碰唇,濕漉漉的感覺讓冷燦瞬間清醒,猝不及防。
他的手随之扶着她的頸,唇瓣便更加用力地席卷她的雙唇,冷燦感到整張臉都熱得滾燙,順着咽喉,滾燙感蔓延全身。
她突然推開他,面紅耳赤地說:“我先回去了。”
他下車要送她,她拒絕他,一溜煙地跑了:“不用送我,你快回去吧。”
回到家,冷燦心中的忐忑也久久未能退去。
她不斷地反問自己一個問題:“難道我也喜歡上了盛旻析?”
還是因為沒睡醒,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一時間心髒漏了半拍?
不對,隻是一個吻而已,連初吻都沒有感覺,怎麼這次這麼緊張?
冷燦倒吸一口涼氣:“我真的喜歡盛旻析?”
啊?
“那又能怎麼樣!又能帶來什麼好處?不值一提。”冷燦調整心态,蔑視着這份情感,方才讓内心平靜下來。
睡前照例與傅瑾蘭彙報工作:“蘭姐,盛旻析今天見了秦念軍,秦老住在海城。”
“一定是我爸給旻析支的招,旻析要在董事會通過引入資本的方案,勝算不大,他去搬救兵了。”傅瑾蘭一下就說破了盛旻析的用意。
冷燦忽然恍然大悟:“秦老應該是同意的,兩人聊得很開心。”
傅瑾蘭:“你把秦念軍的地址發給我。”
“好。”冷燦繼續彙報:“蘭姐,盛旻析有一個緻命的弱點,他的抑郁症非常嚴重。提到老宅大火,他就會情緒失控。”
傅瑾蘭:“哦?這麼誇張嗎?”
冷燦把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傅瑾蘭,“就是這麼誇張。”
傅瑾蘭若有所思,嘴角勾出了輕蔑的笑:“這麼看來,想讓旻析下台,又多了一個思路。”
冷燦:“是的。”
“你和旻析到什麼階段了?”傅瑾蘭突然問。
冷燦:“在一起了。”
傅瑾蘭:“你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我問的是到了哪個階段,親了?睡了?”
“哦。”冷燦心裡對剛剛那個吻還沒有介懷,她說:“就牽手,擁抱,沒别的。盛旻析沒談過戀愛,節奏很慢。”
傅瑾蘭:“好,你們之間的事情有任何進展都要告訴我!”
“好的。”
這是冷燦第一次對傅瑾蘭撒謊,明明親了,但她說不出口。
挂了電話,冷燦感到一股深深的失落纏繞着自己,她望着初秋的夜空,明朗清透,可内心卻是失落、失落、還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