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旻析逆着車内燈光,觸着冷燦微紅的左臉,皺緊眉:“疼嗎?”
“沒事。”冷燦推開他的手指,若無其事。
盛旻析咬緊後槽牙,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車便掉頭往回開。
冷燦:“旻析,你幹嘛?要回去找傅瑾琛?”
他攥緊方向盤:“你還是打他打得太輕了…”
冷燦感到太陽穴一陣刺痛,心累:“啊?你要回去再打他一頓?這個真沒必要,在醫院打架影響也不好…”
盛旻析聽不進去,一門心思往回走,車速越來越快。冷燦苦口婆心地勸他:“旻析,我今天特别累,想回去休息了…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沒到十分鐘,車就開回到醫院附近,旻析尋着車位,忽然看見傅瑾琛的車從眼前掠過。
冷燦:“你看,傅瑾琛走了,醫生說隻需觀察半小時。”
盛旻析狠狠地踢了一腳車門,黑着臉,生着悶氣,才聽進冷燦的話:“先回去休息吧。”
他又認真仔細地關注她的臉頰,隐約看到幾處指印的微紅,心疼着說:“傅瑾琛為什麼打你?”
冷燦淡淡說道:“我說他放火殺人,他就一下子坐不住了。”
“哦。”盛旻析想到上次跟傅瑾瑜提這件事,也挨了一巴掌,他說:“這件事确實是傅家人最忌諱的,你戳到了傅瑾琛的軟肋。”
冷燦:“是傅家的秘密嗎?”
“外公立下的規矩,不允許任何人提這件事。”
其實盛旻析心裡也不願提及,一說就會痛,不知道要怎麼跟冷燦講述當年的故事,說不出口。
冷燦:“傅瑾琛是怎麼放的火啊?老宅那麼多人,愣是沒人管嗎?”
盛旻析:“他在庫房裡安裝了一枚□□…”
啊?冷燦震驚。
他的記憶又被拉到十五年前,胸口悶疼:“以後我再告訴你。”
“好。”
醫院離雲杉庭院很近,回到家,冷燦一頭紮進沙發裡,放松着體内的驚魂。
盛旻析換好一身居家服走過來,拉起冷燦,“來,坐我腿上。”
她便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枕着他的肩膀,乖乖的,一動不動,讓盛旻析替她冰敷。
旻析悉心地拿着被保鮮膜包好的小冰塊,輕輕放到冷燦的臉上,一聲一聲問着:“舒服嗎?還疼嗎?”
“不疼。”冷燦輕輕搖頭,看着他的眼裡除了她還是她,很難不動情,一探頭,輕輕吻了下他的唇角,旻析嘴角一勾,“别動,乖。”
她偏不老實,又親一下。
他笑出聲:“别動,要再敷一會兒。”
“你對我可真好。”她又乖乖靠在他肩上,眼前好像浮現出走來的路,都是隻身一人的摸爬滾打。她從不屑于接受别人的關心,以為大家都一樣,以為所有的關心都出于功利。
但他不一樣。
“這算什麼好…這點小恩小惠你就感動了?”盛旻析吹了吹她的臉頰,指着客廳一角,“燦燦,你看那兒。”
冷燦一看,幾個橘色盒子疊放在陽台,愣了一下:“送我的?”
“嗯,送你的。”
“呦,這什麼日子啊?為什麼要送我禮物?”冷燦數了數,大大小小六個盒子,“是包嗎?”
盛旻析:“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雜七雜八買了一堆,隻想跟你正式道個歉。”
“什麼道歉?”冷燦着實想不到什麼道歉名目,畢竟最近冷淡的一方是他,還反思過自己哪裡出了錯。
“就是突然調動你的工作,看了你的手機…這件事。”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愧疚,親了親她的額頭。
至于竊聽那件事,盛旻析用了兩天消化掉了,今日隻字未提。他努力說服自己相信她有苦衷,并反複問自己能不能失去她……最後,他妥協了。
昨日,他向江運棋求教如何哄女朋友,江運棋說,愛馬仕能讓全世界的女人開心。
冷燦擡腿一跨,坐在他的雙腿上,将冰塊放到茶幾邊,主動從他的嘴角吻起來。
她感到,每一次親吻,旻析都有着和第一次相似的生澀和興奮,都能夠快速地點燃她。
他的手伸進她的内衣,冷燦哇了一聲,“好涼”。他便立即抽了回來。他隔着衣服摸她,她依然會覺得身體像通電了一樣,欲罷不能。
她鑽到他的懷裡,額頭擦着他的鎖骨,一絲一點,自下而上地吻着他。
盛旻析雙臂一扣,兩人便貼得更緊,呼吸交互,面紅耳赤。
“能不能不分開?”冷燦吐出這句話時,潛意識裡其實是在問自己,并非真的在乎盛旻析的答案。
“不分開。不會分開的。”盛旻析撫着她的長發,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