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喘回了口氣,躺在地上朝晏照翻白眼,“要死你去死,我才不想死。”
失神的意識迅速歸位,晏照被江挽纓這語氣驚到,迅速翻身下馬,看着江挽纓要死不活的樣子,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句,“你怎麼了?”
他還好意思問她怎麼了?
江挽纓腦中突然閃現出電視廣告上女明星的那句,“你沒事吧?”
江挽纓簡直想問候 他全家,正常情況下隻要不瞎不聾,一般人都問不出這種話,何況江挽纓才和他經曆了一場生死較量。
胃中翻滾一陣反酸,江挽纓此刻實在是沒精力也不想搭理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現下這慘兮兮的樣子全拜晏照所賜,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沒忍住,“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我還能怎麼了?我怎麼了你看不出來嗎?!”
晏照一滞,江挽纓的話陰陽怪氣,火藥味十足,與平時判若兩人。往常,江挽纓可從來沒用過這樣的語氣同晏照說過話,反而是晏照時不時的會噎江挽纓幾句。
如今情形倒是反過來了。
他心中思量,覺得江挽纓是氣自己連累她一事,“此事卻是我不是,讓你受此大累,我很抱歉。”
不提還好,一提江挽纓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她一下坐起身,又起身太急帶的胃裡一陣鑽心的絞痛,晏照不知她怎麼了,想上前安撫,伸出去的手眼看就要碰到江挽纓的背,又生生停住了。
劇痛之下,江挽纓呼吸急促,渾身起了一陣細密的汗,她捂着肚子終是沒抗住昏死了過去。
“江勉!”
晏照大驚失色,忙上前扶住江挽纓,江挽纓渾身滾燙,似是起了熱。荒郊野地,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想找個人幫忙都不行。
若是馬車還在,他還能把江挽纓帶去其他地方尋個郎中醫治,隻是馬車已毀,徒留一匹馬,江挽纓如今這個樣子,斷然是騎不了馬的。
晏照思慮再三,照着上次江挽纓的樣子,找來幹草鋪了厚厚的一層,将江挽纓放在上面。又去林子裡尋了些野果,取了水。
上次烤兔子的幹柴中有幾塊成型了的木炭,晏照将木炭取出來,找了些幹枝生了火,在火堆上支了個架子,煮水。
***
江挽纓覺得自己睡了很久,自從來了這邊她還從來沒睡過這麼久,許是床鋪太軟,讓她不自覺的酣睡。不知是不是吐得太狠了,如今饑腸辘辘,隻覺得餓。
“快醒醒阿纓,娘做了你最愛的烤肉。”
烤肉?她其實最愛的是樸實無華的炒飯,可肚子實在餓得緊,烤肉也行。
江挽纓奮力的睜開,試了幾次,除了眼珠子一直轉,眼睛怎麼也睜不開。
“阿纓又淘氣了啊,娘都看見你眼睛在動了。”
江挽纓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子啊動,可她就是醒不過來。不知是不是睡得太沉,她的腦袋一陣清明一陣迷糊,隻覺說話的這人語氣很親切,又不知這人是誰。
娘?
誰的娘?
親切的聲音又開口了,“看來不使出絕技是不行了!”
話音剛落,一雙手就鑽進了江挽纓的被窩,在她的腰身肚子處不停的撓癢癢。江挽纓最怕這個,當即掀了被子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别...别撓了,好癢!”
“哈哈哈,娘就知道你是醒的。”那雙手停止了動作,唇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江挽纓陡然睜眼見到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息間愣住了。
這張臉她往昔見過,在系統的畫面裡;在原主的記憶中;在偶爾做夢的夢中,這張臉一直慈愛的看着自己。
江挽纓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緣何會有這樣的反應,隻是看到這張臉,那些畫面和記憶重合不斷地在腦海中閃現,一幀幀、一幕幕,刺得她眼眶生疼。
“這是怎的了?”
“好好的哭什麼呀?”
“可是娘方才弄疼阿纓了?”
阿纓阿纓,是江挽纓的乳名。
長劍挽紅纓,長發簪紅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