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嗅覺非常靈敏,能夠嗅到幾百米之外。
‘晚餐’并沒有讓枭風等太久,他察覺出灣裡的小魚悄悄消失,證明有大家夥進來了。
很快,一條約半米長的大魚出現在視野中。
枭風雙手握住叉子,仔細瞄準水裡的目标。
對普通人來講,野外捕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多人對水的深度都不了解,但枭風不需要任何設備輔助,隻憑眼睛即可。
他能精準算到魚下一秒鐘出現的位置,并快狠準地直擊目标。
空中傳出一聲悶響,接着是撲撲騰騰的動靜。
叉子插中魚身,大魚使勁掙紮,水裡暗潮湧動。
枭風将叉子用力按到水灣底下的岩石縫,保持這種力度不動,直到感覺魚的力量變弱。
緊接着,他脫掉褲子跳入水中,往灣裡潛入兩米深,看見了還在那抖動的大魚。
他加快踢腿的速度,趕在大魚落荒而逃之前,他把叉中的大魚死死按住,用力貫穿魚的身體,然後抓緊叉子的另一端,迅速往上遊。
“嘩啦”一聲。
枭風浮出水面,帶着自己的戰利品。
他把叉子和半死不活的大魚扔上岸,自己也爬了上來,動作一氣呵成。
與此同時,鄰居朝這邊看來。
“卧槽..”王昕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上帝,他憑什麼。”
相較枭風的滿載而歸,忙活半天的王昕是顆粒未收,不僅沒抓到海蟹,反而弄得渾身濕水。
王昕踩着岩石朝男人靠近,眼睛有點忙不過來,視線在大魚和枭風身上來來回回掃蕩。
饑餓感沒那麼強烈的時候,王昕會注意到别的,比如枭風裸露的身體。
憑良心講,枭風的身材還不錯,肌肉不誇張,但看着結實,主要身形好,肩寬腰細,标準的衣架子,即便肌肉不如運動員的飽滿,仍然顯得魁梧挺直,有種叫‘安全感’的氣息蹭蹭往外擴散。
王昕想起自己抱過枭風,回味一番,觸感确實挺硬。
打量完枭風的身材,下一個就輪到地上躺着的‘晚餐’了。
魚被扔在岩石上,尾部擺動着,魚鰓起伏不停,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枭風用刀柄狠狠敲擊魚頭,兩下就讓大魚停止呼吸。
這一幕看得王昕頭皮發麻,引起生理性的不适,趕忙别開臉,閉着眼暗暗做兩個深呼吸。
枭風洗淨身上的粘稠物,開始穿褲子,這時候,晾在岩石上的衣服風幹,他拿起來套在身上。
搞定食材,開啟下一站。
他一手提着魚叉,另隻手扣着魚鰓,不忘把布繩纏在腰間,就這麼大步向前往臨時營地走去。
王昕像警惕的野貓一樣跟在後面。
那麼大一條魚,一個人肯定吃不完。
魚肉保存不了多久,臭味相當難聞..
王昕邊走邊在腦子裡組織語言,挖空心思找個理由去跟鄰居談判,大不了九分褲變成短褲。
走着走着,他被自己臉上的不适感吸引。
他抓着胳膊、後脖頸和臉皮,感覺又疼又癢,漸漸地,他覺得臉皮發熱,一碰就出現火燒火燎的痛感。
“枭風,你等等!”
王昕顧不上面子不面子,小跑着追上枭風,緊張的嗓音直打顫。
枭風敏銳地瞥一眼:“你有事嗎?”
“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變黑了!”王昕沒有鏡子,以為自己亂吃東西中毒了,“完蛋,真是命運多舛,我注定要死于非命。”
枭風湊近些,仔細觀察;片刻,很快判斷出原因。
王昕的皮膚不适應這裡的光線,露出來的皮膚被曬壞了,整張臉微微泛腫,顔色粉紅粉紅的,讓人聯想到抹了胭脂的發面饅頭。
“我是不是出事了?”王昕緊張兮兮地問。
枭風垂了垂眼睛,語氣雲淡風輕:“你的臉腫了。”
“什麼?”王昕輕輕碰觸雙頰,腦海裡浮現毒發身亡的場景。
“死不了,”枭風笃定道,“可能會爛掉,在臉上留下馬蜂窩一樣的疤痕。”
“真的假的..“王昕的心情宛若坐過山車,前一秒喜後一秒憂,“怎麼會這樣,開什麼玩笑啊,這麼帥的一張臉,我還指着這張臉找對象呢。”
聞言,枭風下颌微低,好掩藏嘴角的一抹笑意。
王昕看見了,很快反應過來:“混蛋,你故意吓唬我。”
枭風擡起腳繼續朝前走,聲音裡帶有一星半點的安慰:“明天你的臉會皲裂,可以找一種草藥敷上,既能緩解痛感也能修複皮膚,三天就能好,等你皮膚适應這裡的天氣就沒事了。”
王昕跟在他身邊,摸着火辣辣的臉頰問:“你怎麼沒腫?”
枭風理直氣壯:“我是水手,你說呢?”
王昕幽怨地瞪一眼,超小聲:“我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