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餘渠還懷疑這是李言宣有預謀的謀殺。
“誤會,我哪知道泡面還會過期啊。”李言宣大呼冤枉,搶過餘渠的碗給他盛了滿滿一碗的肉,以求放過。
“哼,放了一兩年的泡面你也敢拿來給我吃,怕我死得晚?”
當時餘渠還空腹喝了酒,被林池送進醫院之後,一邊忍着疼痛一邊還得接受林池冰冷目光的洗禮。
李言宣徹底是不敢說話了,心虛的摸摸鼻頭,一直給許知知加肉,甚至想要問林池為什麼不來都不敢開口了。
餘渠勾着嘴角瞧他好幾眼,最終收回去吃起了肉。李言宣這才松了口氣,知道這事是終于過了。
雖然兩人是同學,但其實除了第一年的時候是餘渠過來和李言宣交涉,後面都是林池。餘渠這個甩手掌櫃一天都不知道在哪裡潇灑,不知道的還以為林池才是Gravity的老闆。
李言宣當時覺得餘渠真的是走了狗屎運,能找到林池這個優秀又負責的員工。
一口肉咽下,李言宣還是忍不住,小心的瞟了餘渠兩眼,緩緩的吸了一口氣,還是問道:“林池....為什麼沒來啊?”
餘渠頭也不擡,從許知知的碗裡搶了塊被撥在一邊的土豆。
“如果你是喜歡阿池的話,現在可以收下心了。”
李言宣的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餘渠看了他一眼,無奈道:“你不是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嗎?”
是的,他知道。
和林池認識五年,李言宣動了心思的時候就掙紮過。一開始因為兩人都是alpha而掙紮,說服了自己後又因為察覺林池心裡有人而掙紮。
幾次想要放下,和林池隻做朋友,可是幾番之下又不甘心。心裡總是會有一絲希翼,希翼的想随着時間流逝,說不定林池就會走出來,說不定就會看到他了。
“是那個人嗎?”李言宣放下碗筷,嗓音有些低沉。
“嗯。”餘渠應了聲。在知道李言宣可能喜歡林池的時候,他就給這位老同學提過醒。
“害,我自己的選擇,這一天也料到了。”李言宣嘴角勉強的扯出一絲笑,起了身,又說:“我去拿點酒,陪我喝一點。”
餘渠沒有拒絕,旁邊的許知知戳了戳他的胳膊,小手指着餘渠右手邊放着的手機,又指了指自己空掉的碗。
表示自己吃完了,要玩手機。
“好的,許老大。”
餘渠狗腿的拿過手機,手機因為觸屏亮了起來。與此同時,微博推送了一條新消息#蘇白畫家‘冬光藝術展’結束後與師兄共進晚餐......#
餘渠心裡一窒,手指已經點了進去,微博跳出完整的推送消息:蘇白畫家‘冬光藝術展’後與師兄徐烨之共進晚餐,後同乘車返回徐家老宅,疑似見徐父徐母。于次日午後離開,或許好事将近?
下面四張配圖模糊,餘渠一張張點開。
第一張是藝術展廳内模糊人潮後并肩而站的兩個人背影。第二張背景變成了餐廳,高糊的畫質下是兩個靠近耳語的側影。第三張略微清晰,清瘦男人站在獨棟别墅前的一片銀杏樹下,擡手笑着沖遠處的另一男人招手。
第三張餘渠看了很久,眸色變得晦暗難言。許久才點開最後一張,駛離的車窗映出後座交談的兩人,熟悉的輪廓帶着笑,對着另外一個男人。
“餘渠,先說好,你胃不好少喝些,不然回去胃病犯了又說是我故意謀殺你。”
李言宣右手拎着兩瓶紅酒,左手拎着兩支高腳杯。走近發現餘渠的臉色不太好,正要打趣兩句,就看到手機上的圖片。
一愣,見餘渠指尖一點,退出了圖片。
李言宣匆匆一瞥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抿了抿唇坐下。漠然的打開紅酒倒了兩杯,一杯遞到餘渠身前。
歎了口氣,自己五分鐘前也才失戀,不得不感歎一句難兄難弟。
他問:“蘇白,真的沒有聯系過嗎?”
“嗯。”餘渠低低應了聲,擡起酒杯喝了一口,澀感入喉,沒有甘甜回味,隻餘下胸腔酸澀脹痛。
“萬一他在等你呢?不去找他真的不後悔?”
看過他們曾經那麼好,李言宣也很難相信兩人就這麼錯過了。
餘渠沉默喝酒,隻覺得都是自己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