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布滿了一道道由灰塵和水漬組成的污漬,身上穿着的衣服隻能勉強看出來是白色。
“我——”
“等一下。”店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将他之前坐過的彈珠汽水抱了過來,“以後你來我的店,東西全都免費。”
“還要什麼其他的,随便選!”
“老闆,那我呢?”有人從一旁伸出頭來,“剛才那傻*用槍指向你的時候,我可是用□□幫你擋了!”
“滾滾滾!”店主嫌棄揮手,“明明是腳軟摔了一跤,要不是我扶住你,你肯定要吓暈過去!”
他推開人,轉身面向富岡義勇,臉上又帶上了和善的微笑:“剛才看你很喜歡這箱汽水的樣子,過兩天我重新開業,你一定……”
店家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一路唠唠叨叨将他強制送出門外。
“一定要來啊!”
富岡義勇被半強迫地接收了這箱汽水,莫名行走在布滿青草香味的小路上。
夕陽的光将遠處的河岸照亮,波光粼粼的閃爍不定,帶着輕微花香的風從旁側吹來,高樓反射着瑰麗的光。
他突然停在半路,啊了一聲。
“我買的菜……”
“我真該揍警視總監一頓,我可是趴在擠了一堆動物的貨車底拆卸炸.彈啊,公共澡堂裡居然停水,現在渾身都一股味……”
“沒有吧,你平時不也是這個怪味。”
“hagi,你是不是又想死了。”
“明明是你先閑聊的……欸,義勇!”
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喊聲,富岡義勇回過頭。
正對他招手的萩原研二和臭着臉聞自己胳膊的松田陣平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魚鋪的婆婆說你把錢包還有買的東西全都扔在她那,特意打電話給我說——”萩原研二原本微笑的臉在看清這個孩子的模樣後突然停滞。
松田陣平蹙眉快走幾步,半蹲下來按住他的肩膀搖晃,暗自磨牙道:“是誰?是誰揍的你!”
彈珠汽水的瓶口反射着夕陽的微光,緩緩晃動,就連義勇毫無高光的雙眼都染上了一點顔色。
“沒有。”
富岡義勇冷靜回答,懷中抱着的玻璃瓶被晃得哐當作響。
“哇~”萩原研二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從他抱着的塑料筐中取出一瓶汽水,然後将裡面的彈珠用力摁下去,冒出氣泡的瓶子内部汩汩出聲。
“這是你打赢後被上供的戰利品麼?”
“不是。”富岡義勇低下頭,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緩緩說道:“這是店家送給我的謝禮。”
一陣安靜過後。
松田陣平直起身體,在自家幼馴染的肩膀上擦手,嫌棄說道:“髒兮兮的。”
富岡義勇偏頭,聞了聞自己的衣領:“是有一股小狗……”
松田陣平單手握拳,狠狠敲在這個口無遮攔的臭小鬼頭上,冷酷無情地說道:“閉嘴。”
富岡義勇毫無反應,又對着空氣聞了聞。
氣味是從卷毛警官臂彎中夾帶着的衣服上傳出來的。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和不死川切磋完後炭治郎說過的話。
不死川身上帶着萩餅的味道,是因為他喜歡吃萩餅,那麼——
他懂了。
因為很煩而走在最前方的卷毛警官謹慎地回頭看了一眼。
一個頭發亂糟糟,衣服也亂糟糟的小鬼。
已經喝完汽水,正在喝第二瓶的幼稚鬼。
這種不詳的預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松田陣平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用嚴肅的眼神掃視并排走在一起的兩人。
富岡義勇快走幾步,舉起飲料貼心說道:“口渴就喝吧。”
松田陣平:“……”
所以說他真的不是想喝飲料。
萩原研二也很貼心,接過這瓶飲料摁下彈珠用力晃了晃:“喝吧小陣平。”
“這可是義勇赢回來的戰利品,我們喝點很正常。”
這家夥又在說些什麼奇奇怪怪想揍的話啊。
話雖如此,但松田陣平還是默默接了過來。
呲——
帶着香橙味的汽水噴湧而出,松田陣平攥緊玻璃瓶,黑着臉喊道:“萩、原、研、二。”
萩原脫下外套,迎着風跑得飛快。
松田陣平忍了又忍,覺得自己不應該像小時候那樣,隻要被挑釁就追過去揍人,怎麼說也還是半夜套麻袋比較合适。
“小陣平,你得感謝我啊,這樣你身上就沒有那種……”
松田陣平忍不了了,他追了過去。
富岡義勇早已習慣,他看向因為夕陽落下而重新變回原樣的河岸。
開始思考要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将松田先生喜歡的小動物偷偷送過去。
這樣,松田先生一定會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