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這天來到落玉軒,跟小六說:“之前奴不知小娘子是女将軍,多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安排的住所也實在簡陋,本是配不上小六将軍的,但一是小六将軍這幾天要啟程,還有就是燕老将軍尚未洗脫叛軍的。。。”
聽聽,前面說的都是為最後一句話做鋪墊,最後一句話可是觸及到小六的逆鱗了。
小六有點傷心。做為剛醒過來時,救她于水火的馬桶搭子,小六對碧玉很是感激。當初她異常虛弱,如果不是碧玉日夜不眠的精心照顧她,她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小六認為她心地善良,溫柔細心。昨天她還向祈王借了一百兩銀子,給了碧玉五十兩,給了環玉和青玉各二十兩,除了碧玉臉色好像沒那麼高興外,環玉和青玉卻是高興壞了,連夜又給她做了幾套貼身的内衣。王爺當時又被她驚住了,從來沒有女子當面向他借銀子的,男人也沒有。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說她可以,說她老爹,肯定不行。小六還沒想完,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巴掌已是落在碧玉臉上,直接把她翻飛出去,小六看着碧玉在眼前劃過一道弧線,重重落在地上,覺得自己脾氣有點火爆,但是打完卻覺得自己力氣好大,好爽。碧玉也沒想到會挨這一巴掌,有血絲順着嘴角流下。她捂住臉,驚恐地看着小六,因為她感受到了殺氣。
周圍的環玉,青玉也是吓壞了,她們一個忙着在上茶,一個忙着在整理小六的行李。這時候都停了手,跪在小六面前。
小六居高臨下地走碧玉面前,說:“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在我臉前亂嚼舌根,不想要舌頭直說。”轉頭向環玉吩咐:“把這事去告訴王爺,問問他我打得對不對?”小六心想:我從來不受這種氣,有仇當場就報,絕不隔夜。
結果王爺聽後,一句未說,隻又給了小六兩百兩銀票,讓環玉帶回來。
碧玉躲在房裡快哭暈過去了。她在王府裡除了管家,這些年來,都是她管着内宅,這下可是沒臉極了。
小六明天就要出發了,環玉青玉有點舍不得,細細給她準備了行李,換洗衣服,路上的小零中嘴等。還有林醫女也過來又給她診了一次脈,開了後面的藥。小六跟林醫女聊:“你看我這都是外傷,外傷主要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就夠了,現在不發燒,說明體内是沒問題的。你還開那麼苦的中藥幹嗎?弊大于利呀。”林醫女聽後很是受用。
下午小六去祭拜了自家老爹還有四哥五哥的墓,她要帶老爹和哥哥們回千山關重新下葬。祈王的意思是找個風水師先算下日子,小六拒絕了。她說:“今天就是好日子,我是燕家人,我說了算。”後面還是潘玉安讓風水師悄悄算了,當天确實是好日子。
晚上環玉過來跟她說:“小六将軍也别怪碧玉姐姐,她其實是等着王爺收房的,之前碧玉姐姐也是盡心照顧過您的。隻是您的臉,碧玉看到後,實在覺得王爺對小将軍您是不一般的。奴與後院這些姐妹這麼多年,從來沒進過王爺的書房,可小将軍一日進出幾次,也難怪碧玉想不開。”
原來如此,小六恍然大悟。原來自劉壯實醒來後,她就拆了臉上包紮的布,露出真容。可是她覺得自己隻是個清秀佳人,算不上天姿國色,王府後院這些丫環都各有各的美,碧玉本身也漂亮,她哪來的妒忌心?可能是做為一個丫環的自卑心吧!也是,自她醒來,碧玉是帶着嬌羞告訴過她,自己是祈王的人。她當時沒細想,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祈王的房裡的人。沒空理這些小事,王爺的風流債關她什麼事,她還有很多大事要做。
心裡默默計劃好,先回千山關,把兩萬将士按撫好,再上京都救燕家人,還要洗清老爹的冤屈,找到真兇,讓他也下去陪陪老爹。
一覺到天亮,她坐着馬車一路缟素,扶靈出發去往千山關。祈王派了一隊士兵護送,劉壯實和環玉青玉揮淚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