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徐明湖問她在不在忙,袁令冬回複說在看春晚重播,徐明湖立刻撥通了視頻過來。
視頻接通沒有絲毫卡頓的現象,徐明湖特别興奮地告訴她:“我今天到市裡給高中教導主任拜年,這裡信号強多了。”
徐明湖一路走來,說不清遇到了多少好事和壞事,但始終記得那些拉他一把的人。
他剛從鎮上考到市裡,大概是因為沒學會隐藏身上的窮酸勁兒,加上教育水平的差距,導緻一時跟不上節奏,很快被有心人劃定為了是好欺負的那一部分人。
他被欺淩過、被侮辱過、被困在角落裡毆打過。
他總把想着息事甯人,卻不料對方的嚣張氣焰愈來愈烈。最後一次,他反抗了,失手打掉對方一顆牙。
對方的家境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倘若不是雙方的傷勢差距太過明顯,他可能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最窒息的那段對峙中,正是高中的教導主任始終不偏不倚地判決着一切。
徐明湖不是沒有想過硬剛到底,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以及他和媽媽的承受能力。
而且當時的網絡并不及現在發達,微茫的聲響不會引起任何的動靜,甚至可能迎來巨大的反撲。
他們私下達成和解,換得一份永遠不會再被對方校園暴力的承諾。
可即便如此,即便後來他極力避開那幫人,隻要遇到了總要遭受精神羞辱和推搡。
這種“不痛不癢”的程度讓他連控訴的權利也失去了。
再後來,對方出了國,徐明湖的恐懼才徹底結束。
而在這樣一場無能為力的沉默中,徐明湖對于教導主任的照拂心存感激,對方讓他更快地意識到學習的條條通途,打破他的信息閉塞,讓他能更快地跑到外面的世界。
215.
通過視頻,徐明湖發現她好像一個人待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