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親密的關系,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無法做到絕對的言聽計從。
過去,徐明湖面對袁令冬最激烈的态度也不過是用溫馴軟化過的野性。而現在,即使袁令冬在他偾張的手臂肌肉上留下抓痕,也阻止不了徐明湖深陷的沉淪。
徐明湖最無法抵抗的,就是袁令冬一次次給出的破格。
袁令冬明明自始至終都抱着随時抽身離開的想法戀愛,可又矛盾地給他們準備了周年禮物。
一道清晰的話語破開黏糊的室内音,袁令冬一時沒反應過來,本能地問出口:“什麼?”
“愛你。”徐明湖格外鄭重地說,“袁令冬,我愛你。”但不需要你和我一樣,隻要給一點喜歡就足夠了。
他們不會和其他情侶一樣用極為親昵的稱呼,總是連名帶姓地呼喚彼此的姓名,更不會張口閉口就是纏綿悱恻的情話。
袁令冬沉默了。
愛是極為沉重的感情,至少在袁令冬這裡,它代表對一切的諒解和永遠存在的退讓。
愛是最珍貴的承諾,所以不能輕易說出口。
柔白的肩膀重新暴露在外,細長的肩帶被撥開,頸側又癢又麻的接觸讓袁令冬無法自控地發出嬌氣的吟哦,沉默被迫中斷。
“不是昨天晚上才……”袁令冬抖着嗓音說。
“我知道。”徐明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不作解釋。
呼吸與起伏交疊,一場持久的拉鋸重新開始,飄窗的小空間已經不足以他們施展。
對戒折射着的光芒交相輝映,淚水和汗水混合着洇濕了枕面。情緒充沛到頂點,袁令冬的嘴唇碰了碰他紅透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袁令冬的錯覺,徐明湖在那一刻顫了一下。
那雙汪着春水的眼眸專注地望着他,她用疲倦的氣聲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