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繁有些惱怒。
他怎麼總是威脅她。
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前男友的自覺。
他的虎口卡在她唇邊,這個被他從背後掐住腰的姿勢讓她極其受限,她掙了掙,沒掙脫。
于是改變方案,張嘴就要咬他的手。
她下口不輕,段淵掐着她腰的力道禁不住加重,卻仍是沒有松手,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見他全然不為所動的模樣,江繁忍不住道:“段淵,你變态吧!”
“今晚這種時候,你作為宴會的主角不去應酬,跑來找我這個前女友幹什麼?”
看出來她是真的生氣。
漂亮的臉蛋漲紅,咬了他不夠,還要踹他。
大抵是氣糊塗了,她又說:“好,就算像你說的,謝煜不能讓我嫁入豪門,那按你的意思,難道你就能了?”
段淵垂眸看着虎口的牙印。
有點癢。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
·
賀辭也沒想到,自己轉身拿個糕點的功夫,江繁人就不見了。
他也因此愈發笃定她是在耍他。
所以,當江繁出現的時候,他便端着手裡的蛋糕走過去,“你剛才去哪裡了?”
“說是讓我給你拿吃的,結果轉頭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還說不是耍我?”
賀辭以為自己這番話說出口,江繁但凡是個有良心的,都會稍稍愧疚一下。
偏偏江繁是個沒良心的。
不僅沒良心,還要倒打一耙,她柳眉一豎,嬌聲不滿道:“我還要問你呢,拿個蛋糕這麼久,你要是不願意可以不去,反正有的是人想給我獻殷勤。”
簡直倒反天罡。
賀辭快要氣笑了。
她這是真拿他當傭人使喚了?
江繁才不在乎他怎麼想呢,埋怨完他一通後,又問:“阿煜呢?他人在哪裡?”
賀辭斜斜地看她一眼,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勺蛋糕後,這才在她逐漸蹙眉的目光中,回答她的問題。
“怎麼,你們是連體嬰嗎?分開這麼一會兒就要跟我打聽對方?”
江繁懶得跟他計較,抓住重點,“你剛才見過阿煜了?”
賀辭不知是想到什麼,薄唇勾了一下,笑眯眯道:“是啊,見過了,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現在去見他。”
“為什麼?”
賀辭惡劣道:“當然是因為,你的親親男朋友,正在他父親的介紹下,跟别的女人相看啊。”
江繁懵了兩秒,反應過來後,她下意識道:“不可能。”
謝煜怎麼可能在跟她交往的情況下,去跟别的女人相看?
平日裡一向沒什麼耐心的賀辭這會兒卻格外有耐心,“怎麼不可能?我帶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江繁咬了下唇。
盡管看出來賀辭的不懷好意,甚至明知他是有心看熱鬧,但她還是道:“他現在在哪裡?”
賀辭放下蛋糕,懶懶地站直身子,“跟我過來。”
雖然賀辭這個人平時吊兒郎當的看起來不靠譜,但不管怎麼樣,他跟謝煜都是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江繁相信他再怎麼沒底線,也不會對她這個兄弟的女朋友下手。
所以她放心地跟着他離開了。
·
江繁跟着賀辭來到二樓。
這裡明顯不是招待賓客的地方,她跟着他走了一段距離後,就有些發怵,停了下來。
“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吧?”
賀辭挑了挑眉,“怎麼,怕我吃了你啊?”
江繁瞪他一眼,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說他沒個正行了。
“二樓都沒什麼人,我們私自來會不會不太好?”
賀辭像是意外她的說法,“你竟然還知道不好意思?”
江繁:“……你什麼意思?”
她看上去像是什麼很厚臉皮的人嗎?
賀辭識趣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你男朋友就在前面了,确定不過去看看?”
江繁猶疑一會兒。
她突然想到先前被自己遺漏的重點,“裡面是隻有阿煜和他那個相看的對象嗎?”
賀辭道:“那倒不是,他爹媽都在裡面。”
江繁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看看,人家父母多看重這個相看對象啊,還專門找了個地方正式坐下來談,介紹雙方認識。
這待遇是江繁沒有的。
跟賀辭預想的一樣,她生氣了,抿着唇,看上去很不高興。
但她一向是個窩裡橫的。
要她跟謝煜使小性子,可以。
但要她在謝煜不知底細的父母面前作,那不行,她有點怵。
還是回去後再找謝煜算賬吧。
三兩下拿定主意,江繁有了決斷,“我們回去吧。”
既然她堅持,賀辭也不會非要她進去,走之前還歎了一聲:“可惜了。”
江繁敏銳地追問:“可惜什麼?”
“可惜沒能看到小情侶鬧分手的一幕。”
江繁就知道他帶她來準不是出自好心。
她冷哼一聲,“那要讓你失望了,我跟阿煜會一直在一起。”
賀辭眉梢微揚,“那可未必。”
夫妻都有離婚的一天,何況是正在熱戀期的小情侶。
“你什麼意思?咒我分手?”
賀辭一雙桃花眼看着她,“我有這麼說過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鋒,誰也不讓誰。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門開的聲音。
緊跟着響起的是一道陌生女聲:“謝謝伯父伯母的招待,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