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雪松味萦繞在鼻腔,讓她緊繃的神經有一瞬間的松懈。
江繁正欲出聲質問,頭頂卻傳來冷冽的嗓音,有些淡淡的嗤嘲,“還說不是投懷送抱?”
江繁微微一愣,“段淵?”
段淵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江繁後退一步,過往段淵對她的順從讓她忽略了那些可疑的點,下意識質問出聲,嬌聲帶了點頤指氣使的意味,“你怎麼在我的包廂?”
将她警惕懷疑的眼神盡收眼底,段淵冷淡目光盯着她,“這話是不是該我對你說?”
看着他的神色,江繁心底打鼓,其實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剛才倒打一耙不過是不想在他面前落了下風罷了。
不過,她還是她,即使已經認識到自己錯了,也不會認錯,态度依然是高傲的。
江繁下巴微微揚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想走錯嗎?”
她哼了一聲,“不跟你玩兒了,我要去找阿煜了。”
她想走,段淵卻不讓,宛如一堵堅硬的鐵牆,分毫不讓。
門關着,包廂内又隻有她跟段淵兩個人,再加上前兩次的經曆,江繁這會兒屬實是有點怵他。
“你、你想幹嗎?”
她想做出一副兇惡的口吻,偏偏迎着他冷淡的眼神又不自覺地軟下來了聲音,聽上去有點委屈,還有點驚慌。
段淵垂眼看她。
自從跟謝煜交往後,她的消費水平可謂是直線上升,身上穿的用的無一不金貴,都是跟他在一起時連看都不能去看的牌子。
她天生就适合這些昂貴的東西。
江繁感覺他的視線好像要将她剝皮拆骨一樣,她想逃,卻被一把攥住腕骨。
他掀起眼皮,聲線有點冷,“江繁。”
“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江繁咬了咬唇,“你松手……我又不是故意闖進來的。”
他不僅沒松,反而攥得更緊,不給她一絲一毫逃脫的機會。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往上,尋到她紅潤好看的唇瓣,不輕不重地按揉。
段淵深深地看着她,直把江繁看得心裡發毛,生怕他對自己做什麼。
如果他敢欺負她,這輩子都别想跟她複合了。
暗自在心裡放完狠話,段淵忽的開口:“你跟他接吻了嗎?”
江繁一愣,反應過來後繼而氣紅了臉,“你……變态!”
尋常時候她肯定不會這樣輕易害羞,或者說她跟害羞這個詞就沾不上邊,但現在這種境況,他問她這個問題是想幹什麼?
聽到她罵他,段淵反應平平,臉上眼底都沒什麼波瀾。
他掐着她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江繁想跑,但跑不掉,隻能放狠話,“你想幹什麼?謝煜就在這附近,一會兒他要是來了,看到你欺負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她想用謝煜來威脅他,卻不知道這時候提到謝煜不僅不能威脅到段淵,隻會起到反效果。
段淵冷笑一聲,“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他怎麼不會放過我。”
他按揉她唇瓣的力道加重。
·
謝煜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江繁,她那麼愛玩的性子,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去包廂,于是跟合作人聊完後,他匆匆就去找她了。
來到包廂一看,果然沒有人。
他眼神沉了沉,正要給她打電話,忽然聽見最裡頭的包廂傳來細微的動靜。
謝煜動作一頓,擡腿走了過去。
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江繁不巧剛咬了段淵一下,原以為這樣就能逼他松手,結果他隻是頓了頓,繼而也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他的力道不重,沒有咬疼她,但江繁還是很委屈,杏眼濕潤,沒忍住,又咬了他一下。
“放開我。”
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有些害怕是謝煜過來了。
如果被他看到她現在跟段淵在一起的模樣,那真是說什麼都解釋不清了。
段淵指腹蹭過被她咬出印子的唇,眼神很沉,聲音很啞,“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江繁眼睛都氣紅了。
“你有病吧。”
她跟謝煜在一起兩個多月了,怎麼可能沒接吻,又不是純愛。
當初她跟段淵在一起,也是沒多久就牽手接吻了。
盡管知道答案,但當真聽她說出來的那刻,段淵眼神還是沉了下來,随着門外的腳步逼近,她眼睛越來越紅,又有些受驚的模樣。
他終是把門打開了。
臨走之前,江繁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飛快轉身離開,在看到謝煜的時候,直接撲到他懷裡。
熟悉的馨香盈了滿懷,謝煜微微一怔,繼而回抱住她,他敏銳感知到她情緒不太對,溫聲詢問:“怎麼了?”
江繁自然不可能跟他說段淵的事,有些委屈地道:“幸好你來找我了,會場太大,我差點迷路。”
謝煜垂眸,她出來時已經擦過眼睛,這會兒看上去沒那麼紅了,但杏眼仍然有些濕潤,唇瓣也有些紅腫。
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吮咬過一樣。
想到前兩次看到的照片,謝煜凝眸望着她,聲音低低地,“隻是這樣嗎?”
隻是迷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