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落華從未見過鳴人。即使住在同一個村子裡,即使有時能在遠處看到那個金發的身影,她也從未靠近過。
"鳴人現在已經進入忍者學校,和佐助在同一個班級。"鼬思考了一下,"明天我們去接佐助放學,這樣你就能見到他了。"
落華的眼中瞬間亮了起來,但很快又暗淡下來:"可是......我不能和他說話,甚至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誰。"
"至少能看到他過得怎麼樣。"鼬輕輕握住她的手,"這樣你也能安心一些。"
第二天下午,鼬和落華一起來到忍者學校。放學時間還沒到,他們在不遠處的樹上隐蔽身形,觀察着校園裡的情況。
落華的目光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漩渦鳴人,六歲,陽光般耀眼的金發和湛藍色的眼睛很像水門爸爸。
但是......他看起來好落寞啊......
他獨自坐在操場的角落,周圍沒有任何玩伴。其他孩子們成群結隊地嬉戲玩耍,但似乎都在刻意避開他。落華能看到那些大人們在遠處竊竊私語,投向鳴人的目光中帶着恐懼和排斥。
流言的利刃,足夠讓一個孩子從天真爛漫變成習慣孤獨。看着鳴人那張本該燦爛的小臉上挂着與年齡不符的沉默,落華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攥緊了。
他才隻有六歲啊......和爸爸媽媽去世時的自己一般大。
就在這時,幾個高年級的孩子走向鳴人。他們的表情不善,明顯是來找麻煩的。
"喂,怪物,離我們遠點!"其中一個男孩大聲說道。
鳴人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倔強:"我不是怪物!"
"還敢頂嘴!"另一個孩子推了鳴人一把,讓他跌坐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落華身體緊繃,幾乎要沖出去。那種憤怒和心疼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現在的鳴人,真的好像多年前的自己啊。
明明是英雄的孩子,明明應該受到最好的待遇,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鼬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輕輕按住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附近可能有眼線,不要輕易出手。
但當那幾個孩子開始對鳴人拳打腳踢時,落華再也無法袖手旁觀。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既不暴露自己,又能為鳴人解圍?
她迅速結印,周圍出現了幾個影分身,分散在不同位置的影分身取出幾枚手裡劍,精準地投向那些孩子身邊的地面。鋒利的刃尖擦着他們的腳邊插入土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随後影分身消失。
這樣就能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了吧。
"誰?!"孩子們驚恐地四處張望。
落華雖沒有現身,但那幾枚手裡劍已經足夠傳達威脅的信息。那些欺負鳴人的孩子們迅速四散逃離,留下坐在地上的鳴人一臉困惑地環顧四周。
看着鳴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落華的眼眶有點濕潤。
他本該有世界上最好的父母,本該過着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本該被人當作英雄之子敬仰。可現在,他卻要獨自面對這些惡意和孤獨。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紛紛走出校門。佐助背着書包跑向鼬和落華,而鳴人則慢慢地跟在人群後面,依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當三人準備離開時,鳴人突然跑了過來。他的眼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直直地看向落華:"大姐姐,剛才是你救了我嗎?"
落華的呼吸一滞。
是親人之間的特殊感應嗎?這孩子,居然能感覺到誰救了他。
"這是我姐姐!不是你的!"佐助有些吃醋,緊緊拉住落華的手。
落華沒有回答鳴人的問題,她不能,也不敢。她隻能蹲下身,輕輕摸了摸鳴人的頭。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那頭金發的柔軟,感受到了那個小小身體的溫度。這是六年來,她第一次真正接觸到這個弟弟。
鳴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溫柔的觸碰,眯起眼睛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她的手掌。這個簡單的動作讓落華幾乎要落淚。
"我們該走了。"鼬的聲音輕柔卻堅定。
落華強迫自己站起身,和鼬、佐助一起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後,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鳴人還站在原地,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眼中帶着一絲不舍和困惑。
回家的路上,落華一言不發。鼬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瀾和痛苦。那種無法相認的痛苦,那種看着至親之人受苦卻無能為力的絕望,他都能理解。
"總有一天,你們會重新相認的。"鼬輕聲說道,"等到時機成熟,等到一切都安全的時候。"
落華點點頭,但心中的痛苦并沒有減輕。她知道鼬說的對,但看着鳴人那雙渴望溫暖的眼睛,她真的很難繼續這樣的隐瞞。
那個本該叫她"姐姐"的孩子,如今卻隻能在她經過時,期待地望着她的背影。而她,隻能像個陌生人一樣,匆匆離去。
這就是忍者的宿命嗎?
為了更大的目标,必須舍棄個人的情感;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必須選擇痛苦的分離。
但至少,她知道鳴人還好好地活着,還保持着純真。這已經足夠讓她安心了。
有一天,鳴人會知道自己有一個姐姐,一直在遠方默默地關注着他,愛着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