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歸嶼手提着桶,迎着陽光,弓腰埋頭在沙灘裡的找貝殼。
姜禾右手拿着鏟子,去看半桶的海貨。
有螃蟹,有蝦,更有各式各樣的貝殼。
“差不多了吧。”
蘇歸嶼又将一個貝殼扔進桶裡:“不行,我還沒有找到愛心型的貝殼。”
姜禾笑着說:“可能是你運氣沒有我好。”
随手一抓,都是愛的模樣。
他用鏟子鏟着沙子,信誓旦旦地說着:“我一定能找到的。”
這種東西算是常見的,隻要他多花點時間,肯定能找到的。
“你已經找到了。”姜禾笑着,将手心裡那顆貝殼放進他的口袋,“你得要好好保存着。”
蘇歸嶼垂眸:“那你就沒有了。”
“你都是我的,還有什麼不能是我的。”姜禾挽着他的手臂,整個人虛虛地壓着他,“我累了,回去吧。”
前不久經曆的長途飛行,現在又玩了一下午,她眉眼的疲倦已經壓不住的溢出來。
蘇歸嶼點着頭,帶她回到遮陽傘這。
他邊收拾東西,邊問她:“餓嗎?若是不餓就先睡會,晚點在吃飯。”
一下午待在這裡的玩,但美食也沒少吃,到現在了還有一定的飽腹感。
她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先睡覺吧。”
“好。”他單手拎着東西,單手伸向她,“走吧。”
姜禾手搭在他的手心上,借着力,慢慢起身。
蘇歸嶼往前走一步,在她面前彎着腰:“上來,我背你回去。”
姜禾雙手勾着他的肩膀,腦袋靠在他的脖頸處。
“高度不一樣,看到的風景也不一樣。”她指着遠處亂飛的海鷗,“你看,那兩隻一直粘在一起,是不是跟我們一樣。”
蘇歸嶼抿唇笑着,随着話語看去:“應該是一樣的。”
“但我們看着更親密。”
他搖晃着身軀,投射在地闆上影子也跟着晃動。
“你看,我們倆貼的多緊。”
“那就更緊一點。”姜禾掏出手機,将眼前這一幕拍了下去。
藍天碧海,海鷗成群,餘光落幕,身影相交。
“你看,可以不?”
蘇歸嶼笑着:“完美之作。”
這裡走到酒店并不算遠,但姜禾是真的累了,拍完照,轉眼就睡着了。
蘇歸嶼将睡熟的小人放在床上,自個輕手輕腳地又出了門。
等姜禾一覺起來,外頭的天色被拉下了帷幕。
她用手拍了拍身旁。
空無一人。
他去哪了?
姜禾爬起身,打開床邊的小燈。
光線亮堂,刺的眼睛睜不開。
她一隻手擋在眼前,一隻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哐當。”
手碰到鐵桶的那一刻,發出巨大的雜亂聲。
她望着鐵桶,嘀咕着:“怎麼把桶放在這裡?”
下一秒,她又說:“好像不是那個桶。”
她記得海邊是個黃色的塑料桶,而眼前這個是灰色的大鐵桶。
“什麼東西,要裝這麼大的桶裡。”
這……大概10升的樣子。
姜禾直起身子,探頭看去。
一整桶,各種各樣的貝殼。
有藍色,紅色,黃色……
有海裡生在的,有塑料做成的,甚至有寶石打造的項鍊。
但它們唯一的相同處,都是愛心形。
姜禾眼眸微彎,無奈地搖搖頭:“無聊。”
她笑着,把項鍊取出來,戴在脖子上。
姜禾打開手機相機,看了看。
水藍色的貝殼挂在中間,周圍有着一圈藍白色的小珍珠。
在燈光下,還有亮閃閃的光。
蘇歸嶼推開門,見姜禾坐在床上試戴着項鍊。
他掀開被子坐在她的身旁:“喜歡嗎?”
姜禾手輕撫着貝殼,抿着唇微微一笑:“眼光還不錯。”
蘇歸嶼伸手攬着她的腰,頭低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個鐵桶:“我就說我能找到的。”
“你不覺得找的有點多了嗎?”
“我還嫌少呢。”
他怕回來時姜禾會醒,隻出去了幾個小時,在這周邊找。
姜禾問:“這麼多帶不回去怎麼辦?”
蘇歸嶼不在意地說着:“挑幾樣喜歡的留着,剩下的就放在這。”
姜禾扶額:“剩下的不要了,那你找這麼多來的意義在哪裡?”
“想讓你看見,我愛你的樣子。”他手指輕輕摸着她的臉頰,“到時候我也藏起來,隻許你一個人看。”
她手指抵在他的心口,微微擡眸,眼底的愛意滾熱翻滾着:“你都這樣說了,我可舍不得将它丢在這。”
蘇歸嶼握着她的手,往心口壓了壓:“那你想要怎麼做?”
姜禾思考着,說:“我們寄回去,然後去買一個魚缸,放在家裡。”
她頓了頓,直起身子,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以後我每天起來都能看見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