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把《複合一百招》收起來,她理了理亂糟糟的裙擺,看着眼尾還略略發紅的那位。
“我去給你拿點冰塊,冰敷下。”
蘇歸嶼揉了揉眼睛,說:“不用,一會兒就好了。”
“我們出門吧。”
“不行。”姜禾拉起他的手,踮起腳墊,與他對視着,“你眼睛這麼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暴你呢。”
“既然你不用冰,那就用我的手吧。”她雙手覆蓋在他的眼睛上,“這天有點熱,我的手也燙燙的,可能效果沒那麼好,你多擔待。”
她的動作輕柔,指尖輕輕地摩擦着他的眼皮,像是對待珍寶,不敢有一點松懈。
蘇歸嶼感受着那抹柔軟,将手慢慢地蓋在她的手背上,随着她的動作,替她揉着手背。
姜禾見狀,抿嘴失笑。
真幼稚!!!
*
紅頂教堂。
他們到這的時間有點遲,人都離開了,剩的不多,隻有幾對遊客,和正在拍結婚照的小夫妻。
姜禾站在教堂的門前,單手叉腰比劃着姿勢:“你也給我拍兩張。”
蘇歸嶼舉着相機,對準她:“頭往左偏一點,手可以舉的再高一點。”
姜禾調整着姿勢:“這樣?”
“可以,那個笑容可以在燦爛點。”蘇歸嶼調着光圈,嘴上還在不停誇贊着,“很好,這張美極了。”
“哇!這張簡直太美了。”
“來來來,換個姿勢,再來幾張。”
蘇歸嶼指着旁邊的河流:“那邊的光線很完美,我們去那邊再拍幾張。”
半小時後,等姜禾拍累了,她随意拍了拍教堂門口的石階梯,坐了下去。
“我看看。”
蘇歸嶼調出照片:“基本上無瑕疵,簡直就是原圖直出。”
姜禾掃了眼,點點頭:“還不錯。”
蘇歸嶼沒有系統性的學過,可他為了高三那次旅遊,也報了個速成班。
一般的照片,還是沒有問題的。
姜禾回憶起高三的事情,感歎道:“還好這次補回來了,不然那份錢就白花了。”
蘇歸嶼反駁道:“錢怎麼會白花呢?就算我們不出來旅遊,我也能給你拍照啊。”
“那怎麼沒見得你給我拍過?”
蘇歸嶼抱怨着:“還不是因為你忙,每次約你出來都沒約成。”
“你這話說的,你不忙似的。”
二人都是在研究所工作的,當時又屬于新人,要學習的東西非常多,哪裡騰得出來時間去旅遊。
姜禾撇了撇,眼神被他手裡的照相機所吸引:“你這是什麼時候買的?”
“要出發的前一個禮拜。”
姜禾靈魂般的質問着:“貴嗎?”
她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東西,也看不出來這個東西是貴還是便宜。
蘇歸嶼逃避她的眼神,默默地将相機放進包裡。
“不貴,就幾千吧。”
“那還好。”她沒有買過,但大概的市場價還是知道的。
“這種東西你又不常用,買貴的,浪費。”
蘇歸嶼臉不紅心不跳的附和着:“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聽到他這話,姜禾看他的眼神越發的欣慰。
這麼多年,終于懂事了。
蘇歸嶼笑笑,見她一直坐着不動,問道:“不進去看看嘛?”
姜禾沒有看向他,一直盯着前方看:“等等,還有一個人。”
還有人?
蘇歸嶼蹙眉,四處望着,也沒有看見什麼熟悉的人。
“誰,我認識嗎?”
姜禾依舊盯着前方看,回答的語氣淡淡地:“你不認識。”
我不認識?
那會是誰?
她在國外認識的朋友?
可她不是沒有來非洲嗎?
蘇歸嶼嘴角壓平,眉頭微蹙,他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瞟着她。
隻見,姜禾雙手撐着下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前方,眼神中時不時露出迫不及待的情緒。
誰啊?
男的還是女的?
這麼激動?
蘇歸嶼像隻蝸牛一樣,慢吞吞地移動着屁股。
他勾着姜禾的手臂,語氣帶着幾分試探:“你跟他熟嗎?”
她搖搖頭:“不熟。”
甚至可以說不認識。
蘇歸嶼眉頭的痕迹更加嚴重。
跟他不熟,還這麼期待?
搞我呢?
他緊盯着她的側臉看,見她還是一副期待的樣子,心情更是郁悶。
不行,他一定要知道是誰。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直接問時,姜禾推開他,往前走去。
“什麼鬼啊!”蘇歸嶼小聲抱怨着。
“我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不熟的人。”話雖如此,但他還是邁着他的大長腿快步上前,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引起姜禾的期待。
隻見,一個身高體胖,皮膚黝黑,還滿臉留着大黑胡子的一個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長袍,裡面搭配着白色襯衫跟黑色的領帶,而他的頭上戴着一頂帽子以及胸前别了一個小徽章。
蘇歸嶼心裡劃過一個想法,但他又不敢相信。
是我看錯了嗎?
他猶猶豫豫地又往前走兩步,等親眼所見那男人身上的配飾,心裡一整個驚喜。
是他想的那樣嗎?
姜禾轉過頭來,跟他說:“阿裡特斯·法基納當地有名的牧師。”
“蘇歸嶼,我未來的先生。”
聽到這話,蘇歸嶼眼睛一亮,瘋狂搗拾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