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歸沒聽過這個詞:“紡線?”
“嗯!線是一種很好用的東西,等我弄出來你就知道了。亞父,來搭把手,咱們把這些藤條搬這邊來。”
“好。”
“啊對了,你還有沒有小一點的草編筐?或者簸箕什麼的,我得把上面的花摘下來。”
“有,等我給你拿。這個行不行?”
“行!”
喻顔接過了風歸遞來的簸箕。
獸世的人有晾曬、儲存野菜的需求,草編的工具很多。
這個簸箕,是風歸用細枝條編的,平整又好看,還散發着淡淡的木香。
接下來,喻顔邊和風歸搬着葛藤,邊把上面的紫紅小花摘到簸箕中。
風歸見狀,不解地問:“花也是用來紡…紡線的?”
喻顔笑道:“不是。”
花能入藥,他想着别浪費了,留着萬一能用上呢。
這叫什麼?“職業病”跟着自己一塊穿到獸世來了?哈哈。
這麼多的藤條,喻顔摘了滿滿一簸箕的花。
傍晚這會兒,林子裡面沒什麼風。
他左右看了看,把裝着花的簸箕放在不礙事的地方,準備等晚上睡覺時,再收到鳥窩裡面去。
獸世當然不可能有天氣預報,但他發現自己變成亞獸人後,對天氣竟隐隐有了感知的能力。
怕自己搞錯,他還向風歸确認了下:“亞父,明天天氣怎麼樣啊?”
風歸看了看天色,又嗅了嗅空氣,說:“接下來幾天,天氣都很好。”
喻顔眼睛一亮:“那太好了!你明天早上提醒我下,得把摘下來的花晾上。”
風歸:“行,知道了。”
喻顔又滿意地看了看他們堆到一旁的葛藤,幹勁滿滿地說:“先生火做飯,這些晚一點再處理。”
風歸勾唇淺笑:“幹了一天的活,是不是早就餓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喻顔果然感覺肚子痛。
還有渾身上下的肌肉,又酸又脹,仿佛在攥着拳頭抗議他的虐待。
“嘿嘿,還好。”見風歸撿了柴回來,他自告奮勇,“亞父,我去打水了!”
等他扛着缸回來,發現風歸正在整理他采集回來的東西。
青年姿态随意地坐在石頭墩子上,面前分成了兩堆。
一堆是可以吃的野菜、蘑菇,另一堆當然就是不能吃的野草和毒蘑菇了。
喻顔沒想到自己竟然采回了那麼多野草,臉噌地就紅了,裝作很忙的樣子,跑去石竈邊生火。
火石他現在用得還不大熟練,打了幾次,才把火點着。
風歸笑眯眯地誇獎他:“你這是第一次出門采集,已經很不錯了,咱們一頓都吃不完這麼多野菜呢。”
喻顔小小地斜了他一眼:“亞父!”
風歸笑出聲,不再打趣他了。
喻顔燒好水,風歸也整理好了東西,拍拍腿,站起身。
“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去洗菜?”
喻顔點頭:“好啊。”
風歸:“我把瀾修送的肋排帶上,你去我采的那堆野菜中挑挑想吃的。”
喻顔沒拒絕。風歸的采集經驗比他老道很多,采得都是比較鮮嫩的菜葉,不像是他,掐了一堆老葉子。
他把火填好,邁開修長的腿,走到風歸那堆野菜邊,随手往下翻了翻。
忽然,手碰到了一個硬硬的,表皮有刺的東西。
“咦?”喻顔問,“這裡面有什麼?”
風歸:“哦對,我今天還摘到了幾個青瓜。”
青瓜?水果嗎?
思索間,喻顔已經把野菜撥拉開,露出裡面藏着的東西。
綠色的,長形,表皮帶刺,頂部有黃色的小花……
這不是旱黃瓜嘛!
獸世什麼都長得大,這個黃瓜看表皮顔色,很嫩,但比他以前在現代見過的粗長了許多,跟個綠色的大蘿蔔似的。
黃瓜吃起來脆脆爽爽,他可是很喜歡的!
以前每次出去吃燒烤,他都得點盤拍黃瓜,清爽又解膩。
在家時,他也會拿黃瓜炒點雞蛋、肉片什麼的快手菜。
喻顔開心地把裡面的黃瓜都翻了出來,一共三個。
“今晚咱們就吃這些吧!”
風歸笑着說:“行啊。”
兩人搬着東西,一塊去溪水邊洗。
喻顔把黃瓜洗好,先“咔嚓”咬了一口。
伴着清脆的口感,他先是嘗到黃瓜那特有的淡淡澀味兒,緊接着,就是滿口的清爽鮮嫩。
他被驚豔到了。
獸世的這些蔬菜,菜味兒也太濃郁了吧!
他整日被外賣裡的大棚激素菜荼毒,都不記得上次吃這麼好吃的黃瓜是什麼時候了!
太美味了,他覺得自己不蘸任何調料,都能吃下去一根!
不過他克制住了,把嘴裡的黃瓜咽下去,他問風歸:“亞父,你還記得你在哪裡采的黃…青瓜嗎?”
風歸被他這吃一口就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逗笑了,滿眼憐愛:“記得。你喜歡吃,等小青瓜長大了,我再去摘。”
喻顔卻說:“我是很喜歡,不過你幫我留兩個别摘。”
他還不大放心似的:“要不然你下回帶我去看看吧,我自己選。”
見他這麼鄭重,風歸也疑惑起來。
“你是要做什麼啊?”
喻顔答:“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