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歸伸手指着上面:“在鳥窩後頭的闆子上放着呢。你現在就要弄啊?”
喻顔迫不及待地點頭:“嗯嗯!”
風歸拿他沒辦法地笑笑:“行,那你弄吧,晚飯準備好了我叫你。”
喻顔眼睛微亮:“謝謝亞父啦!你真好!”
風歸笑意更濃,擺擺手:“我見你還泡了其他的東西,不一塊弄嗎?”
喻顔:“我剛剛去看,樹皮什麼的還沒泡好呢。我要用它們和三葉藤做的不是一樣東西,再說現在也騰不手來。”
風歸點頭:“知道了。要我一塊幫你生個火塘嗎?”
“要要要!”
留下這句,喻顔把手上的東西一放,就爬到樹上,搬了堿土下來。
他會飛了,張開翅膀,刷地飛下來,自認為非常酷!像拍什麼特效電影一樣,哈哈。
堿土挖的時間不長,鳥窩後面背風,還可以用。
風歸的體型和部落裡其他亞獸人相比,要更清瘦一些,但是幹活非常麻利。
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把石竈和火塘都生了起來,陶鍋也給喻顔找出來了。
喻顔先把陶鍋裡面裝了清水,又把三葉藤的韌皮丢進去,鍋架在火上燒着。
然後,他去過濾了下要用的堿土。
過濾好,他走到陶鍋邊,水早就燒開了。
取了兩根長木棍,他攪和着裡面的葛皮,目光專注像是在做什麼學術研究。
感覺煮透了,再把葛皮撈出,倒上堿水,細細揉搓。
在堿的作用下,葛皮變軟,已經可以看到一絲絲的結構。
搓完,他接着把葛皮放進鍋裡去煮着。
日頭西斜,林中暮色四沉。
風歸做好了晚飯,招呼喻顔:“你那邊還要多久?可以吃飯啦。”
喻顔:“馬上!”
他拿長筷子攪了攪陶鍋,又看了看火,才放心地去洗手,回到他和風歸平常吃飯的那個木墩子前,坐下。
“瀾修還沒回來?”他往瀾修的住處看了一眼。
風歸:“嗯。給他的那份食物,我已經留出來了。”
喻顔笑道:“亞父,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啊。”
風歸也笑:“當然。這幾天瀾修總是給咱們送肉吃,你做好了食物,也會給他送一份,我都記下了。”
喻顔拿起筷子,高興地吃起飯來。
就像是風歸說的那樣,瀾修這小子也不知道是過意不去,還是怎樣,天天給他們送肉。
再加上前幾天,部落裡的人也給他們送了好些吃的,家中最近的夥食還挺不錯。
菜和肉放久了會爛,為了解決這些食物,他和風歸就沒去趕海。
不過聽部落裡的人說,以前吃着很腥的海産,現在用生姜處理後,味道變得十分鮮美,給喻顔眼饞得不行。
再有就是……
喻顔嚼着隻加了鹽炒的菜,在心裡歎了口氣。
太清淡了啊!嘴巴裡面都要淡出鳥來了!
這幾天跟大家一塊出去采集,他很努力想找些别的調料,比如八角桂皮啥的。
可不知道是不适應半島部落這邊的氣候,亦或者是他找的範圍太小,至今一無所獲。
心裡惦記着葛皮,他快速解決了晚飯,請風歸幫忙洗碗,自己回到陶鍋前守着。
處理後的葛皮,顔色已經變淺了,但是還不夠軟。
這個程度,肯定是紡不了線的。
幸運的是,煮了一會兒,他明顯感覺到葛皮在軟化。
他心裡燃起了希望。照這個速度,再煮幾個小時,應該就可以了!
“風歸!喻顔!”熟悉的呼喚聲從不遠處傳來。
喻顔擡頭,借着昏暗的天色,看到雪非牽着秋澤,正朝他們擺手。
“雪非,你們怎麼來了?”喻顔起身迎去。
雪非來到他面前,俊秀的面孔有些局促,眼神卻十分誠摯。
他一股腦往外掏了好多東西。獸皮、幹肉、野菜、莖塊……甚至還有幾顆圓潤潔白的海珍珠!
喻顔愣住:“你這是幹什麼?”
雪非感激地說:“喻顔,謝謝你今天救了秋澤的命,我當時身上的物資不多,就回家取了給你送來,請你收下。”
秋澤也仰着腦袋,脆生生地道:“謝謝喻顔哥哥!”
喻顔明白了。雪非這是支付“醫療費”來了!
這麼一大堆東西,其中還不乏獸皮、珍珠這種獸世硬通貨,雪非别是把家底都給掏空了吧?
他能理解雪非的心情,但不能讓人家傾家蕩産啊。
沖雪非善意地笑了下,喻顔先是問:“秋澤這小家夥的身體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難受?”
雪非答得詳盡:“就一開始的時候,說是嗓子鼻子不舒服,現在也好了。”
秋澤連連點頭:“嗯嗯!我早就不難受啦!”
喻顔不禁感慨,獸世的人身體素質真強,難怪平常很少會生病。
“那就好。”他揉揉秋澤的小腦袋,發絲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