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亞父風歸站在人群中,也一臉的動心!
紡線織布的魅力這麼大嗎?家裡可是馬上就要迎來一批線了啊。
喻顔想到前幾天,自己請部落裡的人,幫忙把三葉藤搬回來時,風歸還震驚他砍太多了。
嗯,現在是誰覺得不夠,他不說……
其實風歸想跟着,不僅僅是想要線和布,更多的,是很久沒在晚上,和部落裡的人一塊行動了。
喻顔打小就呆呆傻傻的,伴侶瑞華還在時,風歸多少有些自由。
自從瑞華出了意外,風歸整天除了幹活,就是孩子。
他都快忘了,以前他也是個喜歡到處轉悠的亞獸人了。
現在看着一張張熱情洋溢的笑臉,聽着大家熱烈的讨論,風歸别提多羨慕。
唉,家裡還有這麼多活兒呢,晚飯也沒做……留喻顔一個人在家,他更是不放心……
“亞父。”喻顔忽然叫他。
“嗯?”俊雅的青年疑惑回頭。
喻顔倏而笑道:“你想去就跟着去吧。”
風歸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就不去了吧。”
喻顔:“家裡沒什麼急活,我慢慢幹就行。食材是現成的,我做個晚飯,也不費事。
“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就放心去玩吧,不用着急回來。”
風歸眨了眨眼,心口湧上感動,眼尾略微泛紅。
對視了片刻,他也開心地笑了,五官生動,如同回到年少時候。
“那我去了啊。你要不要去?”
“我就不去了,我想在家裡歇歇。”這話是真心的。
連着幹了那麼多天活,昨天還熬了個大夜,他現在很想躺一會兒。
風歸沒再勸他。
不多久,隊伍集結,他沖着喻顔揮了揮手,張開黑色的翅膀,随着大部隊一塊向遠處飛去。
喻顔仰頭看着他那潇灑快樂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
扭過頭,一下對上了瀾修那雙冰藍色的眼。
“你不去啊?”喻顔意外地問。
瀾修:“嗯,不想去。我和你一塊收拾東西吧。”
喻顔不好意思。瀾修那麼“懶”的獸人,都跟着忙活兩天了。
“不……”剛說了一個字,瀾修已經幹上了。
算了。喻顔失笑,腳步輕快地走過去,和瀾修一起忙活。
把銀杏樹下這片場地收拾好,瀾修幫忙處理食材和燒火,喻顔做了他們三個人的晚飯。
“瀾修,咱們倆先吃吧,我亞父他們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不會太早回來的,不用等他了。”
“行。”
吃完飯,天都黑透了。
還好獸世沒有蚊子,熬得晚一些也不怕。
對于沒蚊子這點,喻顔由衷地想像這裡其他人那樣,說一句:感謝獸神的饋贈。
喻顔沒讓瀾修洗碗,攆他回去休息了。
自己到溪邊洗了個冷水澡,哆哆嗦嗦地奔回鳥窩躺下。
身體一累,困意來得快,他沒用三分鐘就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聽到鳥窩裡面有窸窣的響動,他眯着惺忪的眼睛,問:“亞父?”
“嗯,是我,”風歸聲音輕柔,“吵醒你了?”
“沒……你們把三葉藤砍回來了啊?”
“是的,獸人們還獵了兩頭野獸。砍好的藤條,我直接和大家的一塊,搬去河邊泡上了。”
“嗯……”喻顔的聲音越來越小,再一次墜入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喻顔感覺有人輕輕推他。
“喻顔,辛嶼他們說,要把昨天煮的縷絲拿到祭壇廣場那邊曬上。”風歸的聲音傳入耳畔。
喻顔含混地應了一聲,變出翅膀,把自己的腦袋給捂上了。
風歸拿他沒辦法地笑笑,起身離開了鳥窩。
等喻顔徹底清醒,天已經大亮。
他下了樹,見風歸走過來,和他說了縷絲拿去曬的事。
“知道了……”喻顔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還以為我做夢呢,哈哈。”
風歸也笑:“飯做好了,去洗一洗,就來吃飯吧。“
“好嘞!”
今早沒看到瀾修,大概是出門打獵了。
喻顔吃完了飯,沒急着去祭壇廣場那邊,而是把昨天做了大半的織布機拽過來,又前前後後調整了半天。
風歸就幫他打下手。
等到了下午,部落裡采集和打獵的人都回來了。
他們放好東西,馬上帶上已經曬好的葛縷,飛奔到喻顔家。
昨夜小半個部落出動去砍藤,喻顔紡線要織布的事,已經在部落中傳遍了。
因此,今天過來的人,是昨天的三四倍。
隔了很遠,音清就興奮道:“喻顔!我們把曬好的縷絲給你帶回來啦!是不是可以紡線啦!”
喻顔回以吆喝:“先拿來我看看——”
“這就來——”
銀杏樹下,又一次變得熱熱鬧鬧。
喻顔檢查了一番葛縷,已經由黃褐色,被曬成雪白色了,手感細膩光滑,稍微扯了扯,頗有韌性。
“可以了!”喻顔說着,掏出了他的紡錘。
身邊不少亞獸人笑起來,說:“我們也有!”
就見他們也掏出了一個個紡錘,有的是用石頭做的,有的是純木頭的。
這回輪到喻顔佩服了:“你們昨晚不是去砍藤了嗎,竟然還能把紡錘做出來。”
時間管理大師啊。
辛嶼笑道:“紡錘做起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