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們真的認識啊。”顧子皓沒忍住說了一句,正抓着水鬼的刺猬動作一頓,擡頭惡狠狠瞪了顧子皓一眼,顧子皓識趣地連忙捂住嘴。
水鬼在池塘裡不知呆了多久,它早就沒了神智,要不是祁硯壓制着它的動作,讓水鬼隻能在原地一個小圈内掙紮,刺猬一下子靠近水鬼瞬間盯住了它,張嘴就要咬下刺猬一塊肉,但這超出了祁硯給水鬼劃定的圈子,水鬼伸脖子到一定距離就再前進不了了。
刺猬能看出現在的小少爺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一個了,初見的驚與喜滿滿歸于平靜,刺猬一下就發現了小少爺身上有被精怪下法術的痕迹,當即站起來手握成拳。
“竟然真的是淵栾。你們上山也是為了他吧,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前提是我要他。”刺猬指了指水鬼。
“不行。”祁硯沒有說話,傅飛绮果斷拒絕,她挪低手機,鏡頭從刺猬轉向了地上的水鬼,“這東西......我們特殊安全管理局會安排它的去向,你帶走它我們無法保證整個城市人的安全。”
刺猬十分不滿,“山山丘那麼多精怪,你看哪個出來傷過人,老子一個山頭都管得來,多一個小少爺不多。”
文子實嘴欠插了一句,伸手指指自己身邊的顧子皓,“這位不就是的麼......”
刺猬面色不善,沖文子實呲牙。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傅飛绮深吸一口氣,随及又轉向一直沒表态的祁硯,她深知這家夥也是個危險分子,心裡不會有什麼人命關天城市安全,“祁硯先生,我這不是威脅,就算你單方面同意了讓這隻精怪帶走它,後面我們部門還是會進行圍捕的,這整個山頭的精怪都會遭殃。我本人是覺得部門和本土的精怪完全可以在達成一些協議的前提下,相安無事和平共處,但是人是很複雜的,我一個人這樣想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這樣想,而我也不是領導,我本人的意願并不重要。”
祁硯:“所以,我不該你來這是吧。”
刺猬也聽明白了傅飛绮,叽哇叫了一聲,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張開雙臂對着傅飛绮,“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帶不帶走小少爺,你都會帶人來鏟平山山丘是吧?”
“不不不,”傅飛绮連連擺手,“當然不會鏟平這麼血腥,安全局對溫和的精怪還是很好的,但是你們帶着它就問題了,它是絕對危險不可定的因素。”
傅飛绮指了指水鬼。
“小少爺是被淵栾害成這樣的!”刺猬握緊了拳頭,他的豆豆眼裡寫滿了對淵栾的憤恨。
祁硯摸了摸下巴,“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就算你解開了法術,幫他消解身前的執念也沒有用了,他再沒有成為亡靈的可能,永遠都隻能像這樣,直到身上的全部消散,然後呼——”,祁硯雙手合在一起,向兩邊張開擺動,輕輕吹了口氣,“什麼都不留存于事。”
刺猬捏緊拳,他知道祁硯的厲害,祁硯沒太可能危言聳聽。
“我是覺得,像他這種情況,已完全沒了從前的記憶,連成鬼的執念都完全忘記了,你覺得他還是從前的那個人?”
“當然就是!”刺猬回答地斬釘截鐵。
“我也覺得就是。”燭檀抿抿唇,在祁硯聞聲回頭看的時候,挪到了文子實身後。
“小少爺會消散就消散吧,這之前我會好好照顧他,人本來就會死的,但是我決不能接受小少爺那麼小,他還沒能一點一點長大就被淵栾那個白眼狼給斷了生路!淵栾欠了小少爺兩條命,我不會饒了他的”刺猬看着還在掙紮的水鬼說着。
祁硯安慰了一句,“沒關系,他做人的時候你沒看着他壽終正寝,可以看他做鬼的時候。”
文子實、傅飛绮、顧子皓齊齊一哆嗦:“淦,好冷!”
傅飛绮還伸手拍了拍郁香的肩,希望小姑娘别被祁硯的話吓到。
“所以你想讓我幹什麼呢?”刺猬整理好心情問道。
祁硯側過身,讓刺猬看到乖巧沒吭過聲的郁香,三個小孩之前都被淵栾帶來過山山丘,刺猬對郁香當然也很熟悉,祁硯讓他看她刺猬就迷惑了,他沒看出來郁香有什麼問題......
“是他們的軀體,”祁硯提示了一句,後面又忍不住吐槽,“你活了這麼還看不出來,實在是太差勁了,竟然從他們的靈體上一點痕迹都看不出。”
刺猬當然不服氣,“我看小少爺不就一眼看出了問題。”
“那是他很不一樣。”或許是人與精怪的混血,又可能淵栾對他做了什麼,正常人死後不管成什麼都會脫離軀體的,但他确實被牢牢困在了軀殼裡。
祁硯越是說上一分小少爺的慘狀,刺猬對淵栾的憤恨就深上一分,他當即答應了與他們去安全局幫三個孩子解除法術,不過離開前他需要跟山頭的精怪交代好,還要告訴山山丘的所有精怪,以後哪個看到淵栾都必須不留餘地地把淵栾捉住帶回來。
“所以它還是要把水鬼留在這座山?”鏡頭看着刺猬消失在茂密的草叢中,猛地轉向祁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