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皓接的這部劇是個現代劇,主要講的就是主角解決各種各樣的都市怪談,顧子皓在裡面是常駐的男三,人設讨喜還算吸粉,最關鍵這部劇在網上熱度不錯,這個角色已經給顧子皓狠狠吸了一波劇粉。
俗話說情場失意,官場得意,顧子皓一個初戀花骨朵都還沒來得及開,就被他自己親手給掐滅了,他摩拳擦掌決心要在娛樂圈幹出一番大事業。
縱使顧子皓無比積極,場地沒布置出來,他也沒發揮的空間。好在導演見他精力充沛,指了件事給顧子皓做,讓他等編劇改完本子,給祁硯幾個講講戲。
“文子實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别發呆,看着你手裡的劇本,”顧子皓縮着一雙長腿,蹲坐在椅子上,卷着厚厚的劇本狠敲文子實的木魚腦袋,“你現在搞清楚要演的角色是啥了嗎?”
“我就非得演戲?”文子實一臉嫌棄,搬着凳子往顧子皓旁邊挪了挪,湊近祁硯,“大佬,這次是真的有鬼在搞事嗎?”
文子實知道祁硯最讨厭啥都不懂的人誣賴鬼了,問這話的時候他都小心翼翼的。然而這次祁硯沒有應激,點了點頭。
“是真的。”
“卧槽,”可能是跟着祁硯市面見得多了,聽到真有鬼文子實都沒表現得多驚訝,又追問一句,“什麼樣的鬼?”
祁硯視線從劇本中挪開,緩緩放到文子實面上,似笑非笑,吐出兩個字:“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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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四點鐘,劇組開工,導演安全起見選了看起來不大危險的一幕,主角團坐在室内,觀看當事人寄過來的鬧鬼錄像。導演實在被之前大大小小的意外吓怕了,就這一場看着一個安全隐患都不會有的文戲,他都糾結了半天,開拍前還特地跟場務把所有能想到的,會出危險的道具都檢查了一遍。
導演坐到自己的專屬座駕後,又不放心确定祁硯就在一邊看着,這才勉勉強強安心。
逼仄的出租内,黑色皲裂的皮質沙發上坐着幾個沉思的人,中間的男人留着雜亂的長發,模樣滄桑,被洗衣機洗得變形的藍色T恤還帶着油印,牛仔褲洗得發白,一身落魄而邋遢的模樣。他之間夾着一根煙,沒有抽,任由尼古丁的味道在這不大的空間中肆意飄散。
他左手邊是一個穿着清涼的女子,翹着腿,雙手環抱,神色嚴肅。
右手則是個穿着鵝黃色裙子的姑娘,雙手規矩地放在雙膝,手裡攥緊了帆布包,時常低着頭,偶爾忍不住擡頭看看前方,後又驚吓得低下頭。
顧子皓則站在沙發後面,半個身子壓在靠背上,眼中閃爍着興奮與害怕。
他在這個劇裡叫做顧久,一個人憎狗嫌但錢多的富家少爺,他因為第一單元發生的事賴上了羅凜和曾憐之這兩個幹着兼職除穢的怪人,現在他們勉勉強強成為三人組,顧久算吉祥物。
“曾,曾姐,羅哥,錄像看了好幾遍了,有看出來什麼問題嗎?”鵝黃裙子的姑娘終于忍不住這種沉悶的詭異氣氛,開口詢問。
“就是有問題才會看這麼多遍。”曾憐之也覺得有些累了,換了個姿勢,把視頻暫停,用手作扇,扇了扇風,“這個鬼天氣,熱死了,羅凜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摳,開一會空調能花你多少錢,還好把你那煙滅了,聞着就難受。”
羅凜也就是坐在沙發正中央的滄桑男洩了氣,撚滅了煙,抹了把臉,“這裡可是商業用電。”
曾憐之咬牙切齒,“你怎麼租了這麼個破房子,還商業用電。”
說到這裡羅凜也是一臉苦澀,要不是沒錢誰幹除穢這種危險的活,他要是不幹,下個月都要沒錢交房租了,這一單幹完他至少能放三個月的假。
“......還是繼續看錄像吧,小王你再把這幾個月的情況說一說。”想到錢羅凜的積極性高了很多。
鵝黃裙子小王是這一次請他們來除穢的客戶,她剛找到一份新工作,又重新租了房子,可住了一個月她就總感覺家裡還有另一個人。
“我的直覺總是很強,我也四處确認了整個屋子沒有裝攝像頭什麼的,于是我就買了幾個監控,想看看是不是我多想了。”小王慢慢講述着自己的經曆,正巧重新播放的視頻播到一段她回頭的畫面,下一秒畫面就卡了起來,紛雜的黑白雪花讓本就不太清晰的畫面變得面目全非。
“就是這裡!”
小王一下子跳起來,急匆匆走到電視機前,指着屏幕,“就是剛才卡的那段,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家裡有人,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是我新工作第一天回家。”
“我也知道,這監控是我圖便宜買的,卡頓什麼也很正常,可一次很正常,次次都在我回頭後卡,這......這真的很難讓人不聯想,兩者間會有什麼關聯。”
小王本是不信這些的,可她工作的圈子信的人很多,工作間隙跟同事抱怨抱怨,他們都建議小王找人去看看,還熱情推薦了人選。
一次兩次不以為意,說得次數多了,小王逐漸被說動。
讓她最終決定來找羅凜他們,還是因為前幾天發生的事。
“那天我一到公司,老闆經紀人就說我面色不太對,要不要休息一下,”小王現在再回憶當時的情況,都還忍不住哆嗦幾下,“我自己沒多大感覺,就說沒事......”
“誰知道我老闆,拍......工作的時候,家裡那個人好像出現在身後,然後我老闆就出了事。”
沒等小王說完,顧久先忍不住了,插話:“也許就你的錯覺呢。你老闆出事,萬一就是她那天正好倒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