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的腦袋出現在肩頭,幽幽地說:“你膽子這麼大都敢在我做生意的時候搗亂,怎麼一個小鬼都害怕,等會那個鬼出現你不會吓得跑出片場吧?”
“聽我一句勸,千萬别跑,這裡是鬼的地盤。”
“做了虧心事的人是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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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絮影和她請來的道士,還有導演副導制片三巨頭都暫時被控制住,顧子皓自告奮勇當捆繩子的人,帶着女演員把三巨頭都捆得死死的,特别是他們比孕婦還大的肚子,一圈一圈,給他們弄了個人工束腰s丨m版。
蕭鶴滿眼複雜,蹲在項絮影跟前,也不再避着人,“姐,我不是告訴過你得收手了嗎?這種東西真的碰不得,遭報應。”
項絮影嗤笑,搖了搖頭,“小鳥,你真以為你變成現在這樣是遇着鬼遭報應了?你可真天真啊,那些都是假的,是他們故意設的局。他們掏光你的錢,又不讓你出名,就是叫蕭鶴逃不開這個圈子卻又永無出頭之日。”
“可是、可是為什麼,他們都是老前輩了,我從沒想過能比得上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蕭鶴不敢置信。
“誰知道呢。螞蟻也不知道人為什麼突然踩上一腳。”
拍戲暫停,一群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大半夜過來不就是來引鬼出來抓鬼的,現在不拍了,一副要對項影後興師問罪的架勢,實在有些懵逼。
文子實自己也懵,但他和大佬是一夥的,當然不能給祁硯丢臉,他不耐煩地沖着過來打探消息的顧子皓揮揮手,“你要是沒事就去幫忙搬幾把膠凳子,别成天打聽些你不該知道的。”
顧子皓一個白眼翻過去,對文子實這樣特别看不來,“還什麼我不該知道的,我要不介紹劇組鬧鬼能有你什麼事,竟然吃瓜不帶我玩。”
項絮影和蕭鶴交流着,燭檀牽着一位女子走了過來,項絮影沒看到女子的面容,隻瞧見她垂下來的挎包,便開始焦躁掙紮起來。
“姐?”蕭鶴奇怪,扭頭往後看,自己身後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子,齊齊的短發,穿着很奇怪是一身冬裝,她與他對視一眼,随後露出一絲溫婉的笑。
項絮影呼吸急促,修長的脖頸青筋直冒,指甲掐着蕭鶴的皮肉,腳直等着往後退。
蕭鶴咬牙抽出胳膊,按住雙肩想讓她冷靜下來,“姐,你怎麼了!”
項絮影聽到聲音,抓住他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蕭鶴你救救我,你得救救我,救救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救她,救她什麼,怎麼救她?
蕭鶴兩眼茫然,擡頭環顧想要找到誰能幫自己一把,第一眼看向祁硯,而他居高臨下地望着這邊,一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模樣,導演指望不上,顧子皓和楚桑紮在劇組堆裡,他們還真照文子實說的,搬了把凳子唠嗑看戲。
“還是讓我來吧。”身後的女子拍了拍肩,她周身的溫和讓蕭鶴忍不住信任,忽略了奇怪的穿着。
“謝謝。”
蕭鶴甩開手,給女子讓開位置,項絮影爆發出更強烈的尖叫。
“小鳥兒,小鳥蕭鶴!你回來,你快回來,看在姐之前也幫過你那麼多的份上,快來!”
蕭鶴反倒走得更快。
“噓——”一隻手捂住項絮影的嘴,“這裡是片場,你喊這麼大聲會影響到别人的,對吧?這是老前輩們跟我們講的,我還記得,項絮影你不會忘了吧?”
項絮影直勾勾盯着笑盈盈的女子,僵直地吐出一個名字,“陳、微、末。”
陳微末滿意地應了,“诶。”
當年眠梧影視基地《煙雲往事》劇組因設備故障引發大火,當時影視基地沒有按照要求配備相應的消防設備導緻火勢蔓延擴大,再加上影視基地的消防通道狹窄,安全出口表示不明顯等一系列安全隐患,導緻整個眠梧影視基地被燒了大半,不少人因此受傷死亡。這次事故被改編流傳至現在的網絡,就變成了眠梧影視基地的玄學怪談。這火實際上沒有如今傳聞中的那麼嚴重,确實有很多人受傷,後續也有人因為燒傷感染,或者傷勢過重去世,但真正死在眠梧影視基地,被大火活生生吞噬的,其實隻有一個人而已,《煙雲往事》劇組中一個小角色的演員。
她當時等戲太過勞累,被好友叫去雜貨間沙發上休息,卻被人誤從外面鎖上了門,火勢起來她就被所有人忘卻,最後死在裡面。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太大,《煙雲往事》是一個投資巨大巨星雲集的劇組,為了後續劇播和演員聲譽的考慮,面向大衆的事故報告隻簡單寫明傷亡人數,隐去了具體情況。
項絮影當年十八歲,在影視城流浪做群演,有幸被選入《煙雲往事》劇組,和裡面的一個小角色成為了朋友。
那個朋友,就叫陳微末。
事故發生後一個星期,劇組打電話過來,讓她出演劇中一個小角色,說原來的演員罷演她現在是最适合的人選,項絮影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于是一場大火沒有了陳微末,成就了項絮影,就像這個圈子,火和紅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