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末當年就沒有變成厲鬼,若不是幾個月前有人故意給她灌注了大量鬼氣,她不會變成第一次見到的模樣。
祁硯現在懷疑這兩件事有同一個幕後指使者,而這一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這不是祁導演,還有祁影帝?”文子實指着牆上的影像,納悶地嘀咕一句,“之前還沒注意,怎麼這麼多姓祁的?還有一點聲音都沒有,都看不出來他們在說些什麼。”
祁硯微微側頭,“祁導演,祁影帝?”
文子實:“都是娛樂圈口碑很好的老前輩,但其實都不是好東西,項影後手機上都有和他們的聊天記錄,還有一些私底下聚會時的照片和視頻。”
“那就可以了。”祁硯站起身,推開房門。
文子實摸不着頭腦,“什麼可以?”
“可以離開眠梧了。”
兩件事是一夥人所為,傅飛绮調查阿若上遊時自然而然可以把因劇組鬧鬼橫生出來的分支解決掉。
陳微末的事發生在十八年前,眠梧影視基地于二十一年前建造。前者因一場大火變成了鬼,現在被拉出來灌注鬼氣化為厲鬼,要拍成一部鬧鬼的電視劇後者是正好立于界門之上的影視基地,裡面的風水局能讓陰氣隻進不出,如同陳微末一般困在影視基地當中。
因為眠梧影視基地才會有陳微末,而按照傅飛绮的推測,劇組若是硬着頭皮拍完了戲播出,陳微末可以出現在任何播放劇集的觀衆的家中。
原本亡魂隻有在死後七天内能通過界門自由出入人、地兩界,頭七一過界門對他們不起作用,便再難離開地界,而紙紮酒店的出現改變了規則。亡魂由阿若這個“引路人”牽引着去往酒店,便可輕易來到人界。
一個讓人相信世上有鬼,一個真的放出亡魂,一環扣一環,幕後者至少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
但祁硯肯定二十多年前他絕不可能被人偷取鬼氣,唯一的機會就是在他死後渾噩的那段時間。
所以傅飛绮口中鬧出那麼大動靜的,會是燭檀回憶裡其中一個故人嗎?
楚望津,還是杜若淳?
反正不管是誰,他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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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飛绮看到祁硯發來的消息時,那三鬼都已經被總部派來的人給接走了。
“艹,動作可真是快。”傅飛绮罵了一聲,放回手機。
她們仔細在眠梧影視基地内轉了一圈,發現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這座影視城本身就置于巨大的陣法之上。至于讓陳微末被困在劇本中的咒術,傅飛绮依舊沒有找到,她懷疑前幾個月根本沒有下術,他們是動用了影視城之下複雜的陣法把陳微末封了進去。
這麼複雜,還比傅飛绮沒小多少歲的陣法真不是她處理得了的。
她隻能開始搖人。
“喂,李哥姐最近在幹嘛?有沒有時間幫我處理一個陣法,二十多年前的,年代久遠......”
“嘟嘟......”
“容姨我找到一個陣法處理不來,這個跟......”鬼氣團有關的!
“哔——”
總部全部心力都放在處理鬼氣上,沒辦法分在眠梧這裡,即使總部會派人過來,傅飛绮猜測派來的人資曆和能力都和她差不多,甚至比自己還差。
這一點作用也無,傅飛绮猜測眠梧這個地方很可能是對方十分重要的一個據點,影視基地下的陣法會是他們發現對方的一個引子,決不能輕易放過,特别這事是撞在了她傅飛绮手上。
衡量此事的輕重緩急,傅飛绮心一橫,不再糾結什麼,給家裡打去一個電話。
傅飛绮所在的傅家,是玄學圈内的傳承世家,老宅有衆多老祖宗坐鎮,在圈子裡威望極高。她和家中的觀念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傅飛绮索性離家加入安全局。
急促的電話鈴聲透過深色的雕花窗棱,一路傳到内室。
低聲交談的聲音一停,坐于圓凳上的人站了起來,她身上輕柔的絲綢衣裳随之簌簌而下,“我去接。”
“是誰?”旁的聲音問着。
“還能是誰,肯定是傅飛绮,”絲綢衣裳身步輕盈,舉手擡足蘊藏着十足的淩厲之氣,她接起電話,聽着那頭說話,眉頭一點一點擰了起來。
旁的又問:“打來是說什麼?”
她挂了電話,輕哼一聲,輕描淡寫道:“小崽子在外遇到硬茬子,知道回家告狀了。”
“待我去幫幫她,也教小崽子知道以後該仗勢欺人就得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