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淙看着這行字,大喜!
英語老師上課他确實容易走神犯困,但每次付野給他講題的時候他卻很少有走神時候。
明明兩個人講得都是同一份試卷……
難道是一對一教學就是比大班授課要來得提神嗎?
筆尖落在試卷邊沿上,一個“好”字剛寫兩筆,他的腦子裡突然響起了芮書蕾的那一句“他應該會想要考個遠遠的大學,離開這邊”。
抿了抿唇,邊淙将剛落筆寫下的字兒劃掉。
[我還能撐住!!!!]
一大串感歎号下面還畫了一隻淚眼汪汪的簡筆小狗。
兩個人明明在用試卷對話,付野卻有種兩個人并排坐着聊微信的感覺。
邊淙在微信裡也是這樣的,說兩句話就會帶上一隻小狗表情包。
很可愛。
付野沒忍住,偏過頭望了他一眼。
邊淙雙手握着拳搭在桌上,面對着付野投遞過來的視線,回以了一個十分堅定的眼神。
然而,兩節連堂的英語課,邊淙并沒有撐到第二節課。
他還是,撐着腦袋,睡着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那雙堅定的眼閉得很安詳。
付野擡眼看了一眼腰間挂着小蜜蜂的英語老師,又低眸看了一眼自己全對的完形填空。
他微微偏過頭,注視着這個單手托着腮坐着也能睡着的人。
玻璃窗外,夕陽也拉上了帷幕,隻剩下一條狹長的金線剖開雲層。
有從玻璃窗的縫隙裡吹進來,稍稍有些吹亂了邊淙的頭發。
手中的紅筆一筆一劃,在這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上,無意識地組合成一個又一個邊淙的名字。
下課鈴響,付野如夢初醒。
這張試卷被他疊了再疊,密密麻麻的紅色“邊淙”落入暗無天日的折痕裡,掩藏進書包最隐蔽的夾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