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星走失又被找回來後,她吸取了教訓,每天不到五點鐘就回到家裡等黨淩葶回來,再也不去不認識的或者偏遠一點的地方玩,即使在家等大人回來的過程很無聊。
黨淩葶也沒有因為那天的事情責怪明星,而是在完全冷靜下來後,很有耐心地教育明星以後不能再到陌生的地方去玩,避免再次迷路。
日子按部就班過下去了。
直到這一天,何英和往常一樣早早來到她的店裡,将兩扇門都打開後,又将外面牆上挂着的“暫定營業”的牌子換到“正在營業”的一面上。
沒到兩分鐘,最早一批客人來了,并不多,就三四個人。每天早上都會有幾位固定的客人來吃早餐的,何英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他們點的餐。甚至有空将餐送出來後,同他們聊上幾句。
等這一批客人離開後,何英看了看時間,此時距離上班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黨淩葶罕見地遲到了。
何英本來并沒有多在意黨淩葶遲到這件事情。直到大中午,最忙的時候,黨淩葶還沒有來,何英這才有些擔心了。
但她如今太忙,完全沒辦法回去找人,隻能關店之後再說。
何英嘴上說着黨淩葶不按時上班要扣工資,實際上比誰都關心黨淩葶出了什麼事情。下午,送走店裡的最後一位客人後,何英十分少見的六點半就關了門,急匆匆趕回居民樓。
“叩叩叩”
何英在黨淩葶居所的門口敲了一次又一次的門,沒有任何回應。
何英沒有在門口待太久,她發現黨淩葶不在家後,很快就下了樓。她準備問問樓下的住戶,有沒有誰看見黨淩葶和明星的。
黨淩葶對何英的着急全然不覺,她如今已經不在灣仔鎮,而是在另一個鎮上了。因為她現在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不得已帶着明星出來躲藏一段時間。
事情就發生在今天早上,黨淩葶去上班的前五分鐘。
黨淩葶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後,把明星的飯菜熱好,就準備出門了。她剛剛把衣服穿上,就聽見有人敲門。
黨淩葶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她,她在屋子裡面,隻打開一點門縫,往外看就看到一個穿着光鮮亮麗的女人站在她門前。黨淩葶很确認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還以為對方是找錯人了,隔着門闆問:“請問你找誰?”
門外的女性盯着門縫,對着她所能看見的黨淩葶的眼睛,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四年前,你是不是在漁船上撿到一個女嬰?”
一聽到這話,黨淩葶慌亂一瞬,她很清楚那天晚上漁船上沒有其他人。幾年過去了,灣仔鎮上也沒有人質疑過明星不是她生的。
黨淩葶不知道那麼外面的女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除非……
黨淩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她通過打開的門縫仔細端詳起女人的樣貌,突然驚覺明星與女人有幾分相似之處。
黨淩葶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有想到這一天那麼快就來了。她強裝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罷,立馬就将門縫合上了。
黨淩葶靠在門邊,心撲通撲通直跳。她一直留意着外面的情況,直到她聽到有人走下樓的聲音,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點點門縫往外看去,女人已經離開了。
她松了口氣,身體也順着門闆滑落到地上癱坐着。
黨淩葶沒在地上坐很久,很快就爬了起來。她翻出了她的存折,拿上她和明星的證件,然後跑到床邊,将還在睡覺的明星搖醒:“明星,明星,醒醒!”
明星還處于睡夢中,突然被黨淩葶喊醒,一時半會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眯着眼睛,嘟囔着:“好困……”
黨淩葶見明星坐起來後,也懶得管明星說了什麼,直接就幫明星套上襪子穿好鞋子,然後将人抱在懷裡。将家門鎖上了,離開了居所。
雖然黨淩葶在灣仔鎮生活了幾年了,但她平日裡很少會出門,一時之間竟想不到能躲到哪裡去。
實在沒辦法了,黨淩葶就抱着明星去了車站,随便上了一輛車,準備在終點下車。
一路颠簸,兩人就這樣離開了灣仔鎮,在中午才到終點站。
等黨淩葶站在陌生的街上時,她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了,她這時才想起來,還沒有和何英請假,她想,英姐肯定會很擔心吧?
不過現在黨淩葶總不能再回頭了,萬一那個女人又回來了怎麼辦?黨淩葶并不想冒這個險。
懷裡的明星早就在上車時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她很好奇黨淩葶今天為什麼不去上班,還把自己帶上車了。不過她也沒有問,隻是乖乖地坐好,緊緊抓住黨淩葶的手。
今天是明星第一次出門坐車,她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下車後,她更是興奮地東張西望,對周圍的一切都表現得很感興趣。
明星問:“阿淩,我們要去哪裡玩?”
這一句話将處于迷茫狀态中的黨淩葶拉了出來,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很淡的微笑:“你想去玩什麼?我帶你去。”
“好耶!”明星興奮地叫了一聲。
“咕噜噜”
明星嘻嘻一笑:“阿淩,我餓了,先去吃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