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着危機本能躲開了擦過她脖子的電流。
人類面對危機時往往腦袋空空,放任身體被本能支配去躲避。但這種本能是有極限的,人可以連續多少次突破這個極限呢?
真依是一次。
被擊落在地,被那個恐怖的女人用腳踩住慣用手,被人奪走自己的武器。
都隻在一瞬間。
離體的雷電在她身上遊走,完全是被馴服的姿态,和剛才那向自己奔襲而來撕裂耳膜的尖嘯,乖戾相反,它在主人手中乖的像感應燈。
說亮就亮,說閉就閉。
她身上的雷電發出刺眼的光勝過白晝,直視這光芒讓真依的眼睛産生了視覺黑斑,眼前一片扭曲,她感到頭暈目眩。
真依聽到了左·輪·槍被拆解又組裝的聲音,彈夾中的子彈被取出來散落在她身上。
真依看到了對準自己的槍口。
“嗬……沒有子彈的槍,是想耍我嗎?”
逆光的少女挪開踩着她右手的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槍口微微偏移,從額頭偏向了她的左手。
“以你等貧瘠的智慧,如何能想象天才的世界有多精彩。”
貶低一番敵人,誇贊一下自己,希珀空出一隻手頗為苦惱地壓在臉上。
“我這般集智慧,美貌,強大于一身的女子,就算戲耍你也要感恩戴德接受吧。”
指縫間露出那雙猩紅的眼睛裡滿溢了惡劣的捉弄笑意。
“彈藥就不能是——”
一道閃光飛逝,真依捂住被貫穿掌心的左手,壓抑着小聲痛呼。
*
“彈匣裡填充的是雷電嗎?”庵歌姬斟酌着猶豫說出自己的答案。
“賓果!答對了,沒有獎勵。”五條悟鼓掌歡呼,歪在椅子上坐沒坐相。
“天才的想法。”
冥冥極為認真地觀看烏鴉反饋的畫面,大為贊賞。
“這麼短的時間就把真依的術式猜了個大概,還能臨時想到使用自己的術式咒力填充子彈……”庵歌姬喃喃自語,回想起剛才被希珀散發的威壓逼得彎腰時的恐懼。
簡直就是……和五條悟一樣的,另一個怪物。
五條悟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滿心愉悅地觀賞希珀逗弄京都校那幾個學生。
天才的惡作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場的,拼命在希珀的追擊下逃竄吧。隻有滿足她,讓她盡興才能停止這一場……鬧劇。
我親愛的學生們呐,不要高興得太早了,雷電擊落在水面時是會擴散的。
希珀她電的不止是京都校,是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己方隊伍在内,都在她的追獵範圍内。
野薔薇,小心點呐,距離希珀最近的人除了真依就是你了。啊,真希過來了,祈禱她幫你分擔一下火力吧。
大屏幕投影的畫面中,真希一刀斬落射向自己的'子彈',做出防禦姿态面對她的同伴。
“嘻,是真希啊。”
少女将蔓延的雷電收回體内,槍口對準了隊友,玩笑似的語氣說:“來玩躲貓貓吧。”
“快跑吧。”
“10,9……”
真希在她開始倒數的那一刻立刻轉身全速奔跑,途中把還不清楚狀況的野薔薇帶上一起狂奔。
“來不解釋了,現在希珀是敵人,千萬千萬要離她遠一點,跑快點!”
“……2,1。”
一顆子彈擦過真希的臉頰,傷口還殘留着輕微的麻痹感。
“啧,明明已經超出射程範圍了還能被打中,太超過了吧?她是怎麼把左輪用成狙擊槍的?”
“啊啊啊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希珀不是我們這邊的嗎?怎麼敵我不分了?!”野薔薇喘着粗氣又不敢停下,那顆射向真希的子彈完全把她的僥幸心理打碎了。
“瘋子玩嗨了就是這樣的。”
真希淡然道。
“加快速度,剛才那顆子彈可不是她應該有的水平。”
嗚嗚嗚,明明勝利就在眼前,怎麼隊友還能反水啊!虧她以為希珀幫她攔下真依的子彈是來幫她的,原來那句小心說的是希珀她自己。
蓦地,野薔薇想到了希珀之前一起讨論時說的話,需要支援就喊她的名字。這種時候不就是需要支援嗎?!不要痛擊隊友啊!
'希珀!希珀!希珀!希珀!不要連友軍一起打啊!你打錯人了!'
野薔薇在内心用力嘶吼。
“這個距離應該安全了,射程再怎麼離譜也不可能超過5km……”
連續不斷的子彈向她們剛才停留的位置射擊。
“喂!野薔薇,你幹什麼了?留下咒力殘穢被跟蹤了嗎??!”真希呲牙咧嘴再次提速,想不通為什麼野薔薇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嗚嗚嗚,我剛剛……在心裡喊了很多次她的名字……”
野薔薇迎風流淚,人生就此結束算了。
“……”
“這家夥是怎麼聽到的?難道隻要喊她的名字就會被捕捉到位置嗎?!”
别太離譜了!
*
五條悟往嘴裡丢了一顆糖,咬開夾心。
“玩槍的,都是偷窺狂。希珀不是早就提醒過她嗎?”
“……”
一個比五條悟還要瘋狂的特級咒術師出現了,他們甚至是師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