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的受傷就連隔壁的季連珂父子也從衆人口中聽說。
版本直接變成了:洛家孫女是個能忍的好苗子,居然能在小王醫生的手底下治療過來。
這一回,倒是季續先發出贊歎:“我倒是眼拙,那小丫頭怎麼也不像是個忍者,我覺得八成就是謠傳。”
他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逐漸地生出自己的意識,正是對世間萬物都要産生自我看法的時候,很喜歡展示自己的自主性。
眼睛亮亮地轉來轉去:“我看,咱們倒不如現在過去看看,那個蠢丫頭隻怕是都要哭得眼淚汪汪。”
季連珂也是有些好笑,一開始他心裡也是有些擔憂,可小王醫生跟他說過,過幾天再去就要痊愈了,心裡放心不少。
那個小姑娘真的太像曾經的錦兒了,自己長她幾歲,加上從小他們幾乎都是一同長大的,自然會對她印象深刻,記得她每個年齡段的模樣。
聽到自家便宜兒子的話嗎,下意識地皺眉訓斥:“胡說八道什麼,臭小子!你不說好好保護,妹妹,怎麼還嘲笑她?”
“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爸爸難道平日裡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就是聽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說她的不好,畢竟那可是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姑娘。
季續倒是對他爸的話言聽計從,絲毫不會反駁。
沮喪地低頭:“爸爸,我知道錯了。妹妹受傷了,我就不應該笑她。
最近,季續天天拘着他在園子裡面走來走去的,他實在厭煩得很。
還非得要自己這個兒子跟在身後,還非得美名其曰追憶當初的美好生活,關鍵是他那會兒就沒有出生。
咦!現在不就有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門的借口?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故作懊惱地說:“爸爸,現在我是知道錯了,為了表達我内心的愧疚,我願意去隔壁洛爺爺家裡探望小洛洛。”
他一副做出了天大犧牲的樣子,就像是自己勉為其難一樣。
可他爸季連珂是多年的老狐狸,哪裡還看不出來他的這點兒小把戲。
臉上有些隐隐的笑意,隻是此刻的季續完全就沒有發現自家老狐狸的異常。
繼續發出自己的祈求:“爸爸,他們都知道咱們現在住在這邊,要是不去一趟的話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季連珂也是有些頭疼,傻兒子哦!誰家一個小孩子受傷了大家興師動衆地去看。
但此舉正合他意,畢竟丢人的是他兒子,跟他本人有什麼關系呢?
于是父子兩浩浩蕩蕩地打好領結就從家中過去,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隻怕是會以為他們父子兩是要去參加什麼重要晚宴。
大抵還是近鄉情怯,季連珂繼續指使邊上的兒子:“過去,敲門。”
好在季續已經習慣好,比起自家老爸的毒蛇教訓,如今的他已經能夠做到幹脆利落地做事。
恰好被在旁邊修剪月季的崔和給看到,聽到來意後,連忙過來将他們給引進去。
倒是有些晃不過神,她不覺得自家小孫女嚴重到了這個程度啊?已經到了需要大家探望的地步?
可沒等到她詢問,一邊的季連珂倒是率先主動出擊,就害怕自家兒子無意當中暴露出什麼關鍵信息。
“崔阿姨,您不是最愛花兒的嗎?怎麼要把月季給剪了?”
崔和是真正的愛花、惜花之人,滿是惋惜地說:“還不是家裡的小孫女,就是被月季的刺給鬧得。”
“我想着孩子的年齡小,又愛跑愛動,就是容易碰到危險的階段,還是先剪掉一些長出來的,後面再進行移栽。”
季連珂倒是也能理解,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洛阿姨從來就喜歡這些。
看來小丫頭在家裡也是珍寶一樣的存在,崔阿姨甯願對自己的花進行修剪,也要讓小丫頭在家中多留一段時間。
季續看了後,疑惑道:“洛奶奶怎麼不直接把花給移到我們家那邊兒去啊!反正您也能随時過去那邊的走廊,而且也用不着将花給剪了。”
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季家多年來無人居住,雖然一直都有人清理着,可種花就是完全沒影的事兒。
小孩子的花叫兩人聽了後都愣了,畢竟他們大人不管怎麼說都記挂着當初的那莊。可小一輩的季續倒是完全地不了解。
能做主的季連珂倒是率先表态,“我家臭小子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反正我家平日都是沒人過來居住的,我爸他現在跟着我小叔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要是能夠勞煩您幫我們平時房子的衛生情況,種上些花倒也是賞心悅目的存在。”
“我們都是些大老粗,要是有您精心養護的花,那不知道是多幸運的事情。”
聽了他的花,崔和也很是心動,畢竟要是真的能将花給移到隔壁,那對她來說就是件大好事。
但想起從前他與自己家的恩怨情仇,還是下意識地推托:“你的好意阿姨心領了,可我先跟你洛叔叔商量一下吧!”
季連珂聽懂了她的推辭,也知道不可能一口吃完胖娃娃,唯有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