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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頭男人按約定在等我,他的煙抽完了。我上車前瞥了眼他站過的地方,煙頭沒丢在那兒。
這人還挺講究的。
車按原路返回,一路無話。進了城區車速慢下來時,我把車窗降下來一點。
微涼的空氣帶着濕潤的感覺撲進來。我聞見隐隐約約的清甜氣息,像是橙子的味道。
車行駛得很穩,我從斜後方看司機的眼睫,它們對男人來說過于纖長了,像密林裡振翅的蝶翼。
到了碼頭附近我再一次結清車費。
銀灰色的車開走,我在路邊看它在前面街的盡頭處轉彎後消失不見。站在原地又深深地呼吸了兩口這裡帶着甜味的清新空氣,然後沿着石頭台階下到江邊。
踩着濕滑地面經過趸船回到遊輪的船艙,剛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外面的雨就又急吼吼下起來了,我慶幸自己回來得及時。
這次出來身上的行李基本可以說是沒帶,雨傘雨衣更是沒有。
從窗戶看出去,子規江的天頂上鋪滿了厚實蒼老的雲層,灰成混沌的一片,好像一張大席子。
幾十分鐘後船再度起航,船上所有人被裹挾在沉重的鋼鐵裡一起被推離岸邊。我的視野裡石階小了,堤岸小了,子規江的城市景觀小了,剛才去過的山頭也小了。
慢慢地小成凝結不動的圓點,再反應過來想張望一眼的時候,輪船已過數重山。
平凡而無味的世界裡哪兒有那麼多懸疑言情的故事好講。
我今天第二次嗤笑自己。